我和前任的白月光在一起了(26)
作者:冻不梨雪
同教授告別,晏予終於出來瞭,低眸就看到元思言如同做錯事的孩子立在墻根,過去拉住他的手,向外走去。
兩人踏出教學樓,學生都貼著樹蔭底下,晏予隨身帶傘,一把黑色的小蘑菇罩在兩人頭頂,元思言突然說,“對不起。”
第二次瞭,晏予握著傘柄的手一僵。
“為什麼又要道歉,你好像沒做錯什麼。”
元思言松開手前,指腹無意劃過晏予掌心,癢癢的。
這把傘打在元思言頭頂,分明是坦白,卻讓他充滿安全感。
“我是故意的。”
晏予側過臉,並不驚訝,“什麼故意。”
“很多。”元思言掰著指頭算,“故意上你的車,故意讓你們看到陸瑾推我,沒必要來學校但還是故意來瞭禮堂。”在明知道晏予聽見那些流言,會幫助他的前提下。
剖白事實並沒有讓他覺得難堪,甚至自己都說不準有什麼必要。
但他依舊想這樣做,毫無遮掩地將沉重的心機坦露在光風霽月的人眼中,所有算計在此刻都無所遁形。
我就是這樣壞的人。
感到惡心的話,還是早點遠離我吧。
元思言吸瞭吸鼻子,鼻尖發紅。趁早趕在沒被發現的時候,不如先自己開口,早點結束,受到的傷害會少一點。
“嗯。”
仿佛隻是聽見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晏予表情都沒變一下,“我知道。”
身旁少年停住腳步,琥珀色眼珠一動不動盯著他,“為什麼?”
說的不清不楚,沒頭沒尾。但晏予知道他想問什麼,擡手替元思言打開一側車門,反問:“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這兩字反複在元思言舌尖咀嚼,讓他心頭升起一種奇異的酥麻感,嘴唇邊溢出一聲“呵”,像在嘲笑。
晏予沒有感到被冒犯,臉色淡淡,“保護自己,沒有錯。”
元思言怔住。
利用算計,晏予管這叫朋友。
滿嘴謊言的騙子算哪門子朋友,元思言質疑起來,晏予對別人報以如此的的寬容度,傳說他們那種爾虞我詐的豪門中是怎麼健康長大的。
難道是因為晏予和厲凜澤待的不是一個豪門?
但元思言在晏予這句反問下心安理得上瞭“新朋友”的車。
晏予掌心還有點酥麻的觸感,踩下油門,忘記一上車就打開音樂的習慣,好在兩人各懷心思,沒人註意。
送元思言回傢的這條路,晏予發覺並不長,須臾之間就看見瞭成棟的居民樓。
在少年解安全帶,開車門的空當,晏予心有旁騖。
元思言其實比他勇敢,能輕易說出實話,但他不行。
少年心思並不單純,有時又會抱有一種自我都難以察覺執著的天真,帶有不計後果一般自我毀滅式的作法,盡管是將刀尖對準自己,也不被推崇。
在晏予的世界裡,接受的教育是權衡利弊,掌控理智,做出最優解,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做法。
雖然厭惡,但他不得不承認,這種教育方式根深蒂固影響到他。
他並非外人揣測那樣眼裡不容沙子,不是被供奉的佛像,他有私心。
人身下來都帶有善惡,人性本就是多面的。隻不過在上流社會,有些人掩蓋的很好,社交中隻露出好的一面,把這一面展露人前。
看著元思言推開車門離去,一如既往脊背挺直,晏予生出一種想喊住他的欲望,他這麼想,也這麼做瞭。
少年自以為是過火的挑釁不過是小貓伸爪,看著鋒利罷瞭。
我知道你利用我,但我願意被你利用。
假如這樣能讓你開心的話。
“明早,我帶你去個地方。”傢離得很近,元思言大一就申請在外住宿瞭。
這樣很好,方便拐小孩。
元思言遲疑,最終點頭,進樓。
在二樓的窗戶下駐足,他看著樓下,目送白色的車離開破舊老小區。
一直等到車尾變成渺小的黑點,拐入街角,他才往三樓走。
直覺告訴元思言不對,樓梯繚繞一股似有似無的煙草味。
是那種不易被察覺的高級香煙,成熟木質香,不刺鼻,但元思言一直覺得不怎麼好聞。
而他周圍隻有一個人喜歡抽煙,並且抽的起這種煙。
背後雞皮疙瘩立起來,元思言鎮定地繼續往上走,總歸躲不過,不如坦然應對。
傢門口立著一個成熟男人,最上面那顆襯衫扣子一向是松開的,身上的西裝難得有點發皺,英俊的面孔慍色明顯,不耐煩地抽著指間的煙,地面的煙灰落瞭一地,還有不少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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