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日记(32)

作者:你是穿堂风


張非天的回答讓王月沒有再出聲,他就隻是這麼靜靜的對面的人,淚涔涔的,那無聲的寂靜仿佛在問你真的想不起來瞭嗎?

這樣的眼神令張非天於心不忍,他之後提議要為王月留下一幅畫,王月才稍微好轉些把眼淚擦瞭跟著他來瞭客廳。

其實這也是張非天從剛剛夢中驚醒後想做的事,雖然隻是一個夢,但他在夢中怎麼都記不起王月平日裡樣子讓他覺得恐慌,仿佛心裡缺瞭一大塊似的。

傢裡並沒有專門的畫筆與彩筆,他就拿瞭一張A4紙和圓珠筆讓王月坐在沙發上,他搬把椅子坐在對面認真的畫下王月的模樣。

說實話他的畫技並不怎麼樣,圓畫的像橢圓,其他同樣規正的形狀也被他畫的奇形怪狀的,叫人並看不出來是什麼,但他能保證的是此刻畫下畫的心是真摯的,比如他畫上幾筆就認真觀望著王月的臉,像是要把對面如謫仙般的面龐刻進腦子裡。

盡管張非天並沒有答應王月的要求,在現在已經冷靜一段時間後,王月也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過為難張非天瞭,他本能的想要陷入到那個自責的無底洞中,卻被張非天灼灼的目光給轉移瞭視線。

由於他們醒的時候就已經是日上三竿,現在到真正起床已經算是中午,此情此景不禁使王月再度産生錯覺,因為張非天除瞭沒留長發以外,其餘的都完全一致,包括那張認真的臉,下一秒窗外的蟬鳴聲將他瞬間帶回到那個美好的夢裡。

那時他們都已經長大,王郎平更是已經成功登基圓瞭兒時的理想,但也因為王郎平成為皇帝後有瞭更多的束縛不能常來,所以王郎平送瞭他兩隻鳥供他解悶,還親切的將鳥一隻命名為小月,另一隻命名為小平。

他如獲至寶,註意力全轉移到瞭鳥籠中嘰嘰喳喳的小鳥上,他試著和它們交流,也學著它們的叫聲,可就在此刻殿外不合時宜響起的蟬鳴聲加入進來,他心生不悅想要回頭去看,卻不想落入一個懷抱中。

是王郎平從背後抱住瞭他。

伴著規律又嘈雜的蟬鳴,王月感到耳畔一癢,接著王郎平說出的話恰逢微熱的夏風從耳邊溜進瞭脖子,長發被風帶著吹至身前,這一幕令他記瞭一整個夏天直至今日。

“阿月,你開心就好瞭,我想你一直都如此開心。”

幼時父皇從來不會問王月你開心嗎諸如此類的話題,而母妃更是整日因兄長們的離去以淚洗面,再長大一些他的病嚴重瞭,父皇對他的叮囑多半是註意身體,從不會想他開不開心。

而隻有王郎平會記掛著這些,他霎時心一動,連忙掙脫懷抱轉過身來對王郎平急切道:“我也要你開心,多笑一些吧。”

可王郎平總是一副陰鬱模樣,好似從小到大他們的性格轉換瞭,不開心的那個變成瞭王郎平,於是他努力的扮鬼臉像幼時那樣,但王郎平仍舊是沒有笑。

最後也許是王郎平見王月扮鬼臉努力想要他開心的樣子讓他不忍再板著臉,他便提出將王月逗鳥的樣子畫下來,掛到他的寢宮之中,這樣他日日夜夜見瞭也會好一些。

就這樣王月逗鳥圖出世,與此同時張非天也畫好瞭他的畫,隻見他一臉凝重的盯著A4紙上的勉強能看清的人,他猶豫瞭好久要不要給王月看,等他心中有個底,擡眼去望坐在沙發上的王月,卻沒察覺王月早就睡著瞭。

他隻得再次將視線轉移到A4紙上,也許是真人與他的畫作對比太過割裂,竟讓他生瞭自己畫的是王月嗎這個想法,就在他在心裡想著自己的畫時,手機卻響瞭起來,為不吵醒王月,他趕忙放下A4紙與圓珠筆起身去房間接電話。

“非天,忙什麼呢?”電話那頭是張非天母親。

張非天一聽咳嗽瞭兩聲回道:“沒忙什麼。”久違的接到瞭他媽打開的電話,第一反應是宅在傢太久連說話都有些不習慣瞭。

“工作在找瞭沒?”

“沒,沒有……”張非天有些心虛,因為他預感到接下來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非天那你最近都在傢做什麼?你畢業瞭我本來也不想說,工作方面說的太多瞭這回不提,你什麼時候給媽找個女朋友回來?”

面對母親電話那頭的試探,張非天順著話一下想到瞭林秋柔,分手已經過去一月有餘,這是他第一次想起這件事。

記憶裡林秋柔最後一次見面時朝他發火,蓋各種莫須有的帽子的模樣令他憶起心頭竟生出火來,於是好好說著話沒兩句便開始彌漫刀劍相向的硝煙味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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