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氛圍降到冰點，左逸凡握緊瞭拳頭，最終也還是松瞭勁。

一陣電話鬧鈴打破瞭這場僵局，左逸凡拿出手機，在看到來電顯示時，神色有瞭些許變化。

林亦辰無意地瞥瞭一眼，林止兩個大字便落在他眼前，但也隻是一晃而過，下一秒左逸凡便接通電話轉身離開。

不到五分鐘，左逸凡便回來瞭，冷峻的面孔添瞭幾分落寞，像是失瞭神，招呼來員工道，“帶林三少爺去辦公室。”

吩咐完後便直接無視他們直接離開瞭。

64  從一開始就錯瞭

不出林亦辰所料，這裡並不是沒有空餘獨立辦公室，剛剛那出，左逸凡就是故意刁難。

看左逸凡起初的神色和回來後的狀態，雖然不知道他們說瞭什麼，但林亦辰確定，林止的這通電話一定是為瞭他，是因為林止左逸凡才松口的。

那日爭執過後，林亦辰也回過林傢，他想看看林止的狀況，卻被林止拒之門外。

可就算是生氣不願見他，林止卻還是會偷偷給他掃掉障礙，這又讓他的心情更加鬱悶瞭些。

他想林止不要總把心思放在他一個人身上，但他也從未主動瞭解過林止除他以外，過去是什麼樣的，對於林止的事情他知之甚少，林止也不可能會主動告訴他。

也許能從左逸凡這知道些什麼。

接下來的工作一切順利，底下的員工也不像剛開始的那般無禮，近乎是恭恭敬敬。左逸凡雖沒刁難他，但也沒給過什麼好臉色。

在回國的前一天，他還是去找瞭左逸凡。

敲瞭好幾遍辦公室的門，都無人回應。林亦辰索性直接推門而入，沒看見左逸凡，卻看見瞭他辦公桌上的一份離職書。

下一秒，左逸凡便回來瞭，但對於他的出現並沒有太大反應，隻是淡淡道，“林三少爺還有什麼事。”

“不幹瞭？為什麼？”林亦辰疑惑道。

“林三少爺，管這麼寬？”

“你也不用回避我，因為我哥，是吧？”他是心理醫生，倒也是擅長分析，說是能讀懂一些人心，也不為過。

左逸凡冷笑，看著林亦辰的眼神寒意更甚，卻夾雜著幾分失落，“他竟連這些都和你說瞭。”

林亦辰裝作淡然，林止又怎麼會和他說這些，但他也沒有否認，繼續套話，“現在別人替瞭他，你繼續待在這裡也沒有意義瞭，是吧？”

左逸凡征瞭征，擡頭望向天花板，倒吸瞭一口涼氣，“找我說這些做什麼？”

“待在這裡有八年瞭吧？八年，那就是，大學畢業後就在這裡瞭，我還挺欽佩你的。”

左逸凡晃瞭晃神，原來，已經有八年瞭。

“我隻是等瞭一個人兩年，就差點熬不住瞭。”林亦辰淺笑，試圖用自身挑起左逸凡的共情，讓他卸下防備。

“對方若是有心，自然能等到，若是無心，誰又會在意多少年。”左逸凡自嘲著，雙目漸漸開始模糊。

“放棄瞭？”林亦辰問道。

左逸凡抽瞭口氣，背過身去，半晌，悶聲響起，“我和他，又何止八年。”

“你們林傢和我們左傢，關系一直都很好，我和他，從上學那天起，就一直沒分開過，一直到大學畢業。小學那會兒，我和他還經常一起帶著你，但你這混小子，倒是對我一點印象也沒瞭。”

“初中後你就叛逆期，他不知有多頭疼，整天讓我給他出主意，一直到把你送出國的那天，他都還在查那邊的環境怎麼樣。”

“原來，林止占據瞭你的整個青春。”林亦辰感嘆道。

左逸凡笑瞭笑，“錯瞭，”他扭頭看向林亦辰，“是林亦辰的哥哥。”

“這麼多年，我看到的他，就隻是作為林亦辰的哥哥。他的人生，好像除瞭你，就再也裝不下其他。”

“畢業前一天，我們鬧掰瞭，他不接受我，連帶著這麼多年的情誼也一同斬斷瞭。他總是這麼狠，我想說他沒有心，可卻又是不對，因為他對你就不會。”

“所以我倒也是挺恨你的。”

“堅持瞭這麼久，等來的卻是他讓你這麼個不省心的來頂替。如今，就連見面的機會也沒有瞭。你說的沒錯，我再待在這裡也沒有意義瞭。”

“如果我和你說，他還會回來呢？”林亦辰認真道。

左逸凡頓瞭頓，突然又笑出聲，“他對我無情，回來又能改變什麼？過去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也是時候離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