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願意主動學當然好，要是沒那麼願意學，最後成績能出來就行，平時最多說兩句，不會真的上壓力。”

“那挺好，真的挺好，”郜白想起白長杉，“我弟也是，後面我爸在傢寫書後，就是我爸天天帶他。”

“我媽也換瞭份沒那麼忙的工作，加上老傢拆遷，就把我和爺爺奶奶一起接到城裡住瞭。”

“哎，那小子可幸福瞭，”郜白肩膀放松下來，靠著裴辦，“一傢五口人全圍著他轉，真是含在嘴裡怕化瞭、捧在手心怕摔瞭。”

“我妹也是啊，”裴辦也松瞭勁，靠著郜白，“我舅我姑他們生的都是男孩，就我妹一個女孩，可稀罕她瞭，什麼吃的玩的穿的都給她帶。”

“這算什麼？老大沒養好的經驗用在老二身上？”郜白開瞭個玩笑。

裴辦糾結道，“那為什麼我妹也偏科呢？”

“不知道，我弟也偏，”郜白說，“難道真和基因有關？”

“你別說，”裴辦沉吟道，“我爸媽語文也不好，他倆就沒學過英語。”

“好極瞭，我爸媽數學也不好，我媽甚至是走藝術的。”郜白說。

裴辦笑瞭一聲：“我倆能遇到真是緣分。”

郜白勾手在他手心裡撓瞭撓，“可不是嘛，緣分——第一天見面就揍我一拳的緣分。”

“艸，明明是你先打的我，”裴辦踢瞭他一下，“我以為你弟在泡我妹，我還尋思著哪兒來的黃毛這麼大膽子。”

“那你要打打他啊，”郜白踹瞭回來，“打我幹什麼？”

“講不講理，”裴辦用胳膊肘懟他，“是你打的我，你打我幹什麼？”

“我以為你霸淩我弟呢，你當時那樣子跟尋仇滋事一模一樣。”郜白不甘示弱地撞瞭回去，

“我霸淩你弟？”裴辦側過身，瞪瞭眼睛，“分明是你弟對我妹有意思，我揍他難道不應該嗎？我妹才初二啊！”

“青春期暗戀個女生怎麼你瞭？”郜白大為不解，“他又沒打算追你妹。”

“臥槽！！”裴辦忽然吼瞭一嗓子，掰著郜白的肩膀，咬牙切齒，“你弟果然對我妹有意思！”

“草。”郜白懵瞭一秒，不小心給白長杉禿嚕出來瞭。

但他很快就反唇相譏，“是又什麼樣？你敢說你以前沒喜歡過人？沒個什麼暗戀對象？”

“沒有！”裴辦答得斬釘截鐵，“難道你有？”

“我倒是沒有......”郜白差點被他帶著走，反應過來，“但有也很正常吧？而且這不是說明你妹很優秀嗎？好事啊！”

“好你個頭的事！！”

裴辦簡直額頭青筋暴起，手上一用力，直接把郜白摁倒在床上，壓著他惡狠狠道：“你回去給我警告那個長白山！讓他給我徹底死心！！以後在學校必須離我妹至少五米遠！”

“不是，憑什麼啊？”郜白也有些火瞭，“我弟清清白白的你憑什麼說讓他死心就死心啊？”

“就憑我是藍沁她哥！！”裴辦吼，“我妹的事我當然要管！讓你傢那個笑得比哭還難看的死白臉離開我妹的視線！以後再讓我看見他和我妹一起出現，我見一次揍他一次！！”

“我TM操瞭！！”郜白一膝蓋頂上裴辦的肚子，一條腿卡在他腰間，胳膊壓著肩膀使勁一推，兩人的位置瞬間掉瞭個，“我弟怎麼你瞭？！他是配不上你妹還是犯天條瞭？哪條法律規定瞭學生不能有喜歡的人？！”

“我說瞭他沒想追！沒打算對你妹怎麼樣！你聽不懂人話啊？!你就算再不信他，好歹也信一下我吧？！”

“這TM是你弟暗戀我妹，”裴辦死死卡著他跪在兩側的膝蓋，“我憑什麼信你？”

“就憑我是他哥！！”郜白惱火地吼，“他什麼人我不知道？！他對你妹是真心喜歡！真心希望你妹能越來越好！怎麼可能去做影響你妹的缺德事？！”

“退一萬步說，”郜白盯著眼前不過幾厘米距離的人，“這是他和她的事！跟你跟我都沒關系！我倆在這操什麼心啊！”

“可萬一被我妹知道瞭——”裴辦還是焦慮。

“那是你妹的事！！”郜白一手撐在裴辦耳邊，“無論你妹是要拒絕還是考慮，那都是她的選擇！”

“你可以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弟，那你自己的親妹妹呢？這你還不相信嗎！”

“你覺得她是那種被人表白瞭，就方寸大亂的人嗎！你覺得她就沒有獨自處理這種事情的能力嗎！”

裴辦沉默瞭，壓著火閉著眼睛，深呼吸瞭好幾下，隨後撇開臉，努力控制著情緒，“你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