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有瞭開頭的那一幕。

意料之中，沒什麼人，他這裡睡覺保不齊就會被趕走，齊晦洩瞭口氣，拽著衣角轉身要走，不知何時滾落到腳邊的酒瓶，在他踏出時被踢開重新滾到來原來的地方。

視線隨著綠色的瓶身在地上滾瞭一圈，齊晦眼神很好，看到瓶身寫著“青鳥啤酒”。

……

果然不是正經店，也沒正常人。

“好，視線往門口走，……卡。”

溫潤的聲音，從播放器裡傳來，尋不到安身之所的不安情緒，隨著那一聲卡，慢慢褪去。

唐歲站在原地幾秒從齊晦身上剝離，側頭尋向聲音的來源。

遠處的昏暗的燈光下顏星帶著一頂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隻露出半張好看的臉來，他身旁的沈如知坐在小馬紮上，薄唇輕言不知說瞭什麼，兩人相視一笑。

好秀……

唐歲低垂著眸，長長的睫毛蓋住眼下，他站在原地等待化妝師幫他補完妝，待會還拍要一條遠景才能結束。

這幾天沈如知早出晚歸，整天都和顧寧混在一塊出去上表演課瞭，今天怎麼來這？

沈如知來瞭？某狗呢？

現在是拍攝第二天，顧寧在速學表演都還沒來過拍攝現場，所以顏星就先把唐歲的戲份先拍一些。

唐歲眨眨眼，不經意地擡眼在酒吧裡晃一圈，老酒吧地方不夠寬敞，除瞭幾個攝影師導演就隻有幾臺機器，並沒有看到某人的身影。

補完景外面的天就黑瞭，唐歲走到顏星身邊看效果:“後面這條燈光太暗，會不會拍不清？”

“不會的，後期會添景。”顏星擡起頭，語氣依舊柔和:“今天就到這吧，明天要早起去那邊，我們收拾一下該回去瞭。”

唐歲點點頭:“嗯嗯。”

他不經意轉向另一邊，看到沈如知故作驚訝地語氣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沈如知從手機上抽出目光，擡頭無語道:“我站旁邊半天瞭，你才發現啊？”

“太大衆臉瞭，我還以為是那個工作人員呢。”唐歲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水壺，笑著說瞭謝，隨後邊喝邊問:“顧狗呢？”

“哼，你才大衆臉，星星你看他！”沈如知抱緊顏星的胳膊，像個小妖精一樣去蹭顏星的脖頸。

“好啦。”顏星眼睛彎彎，手指滑過沈如知的臉，幫唐歲問話:“顧寧呢？他今天不應該和你一樣早回來嗎？”

沈如知:“顧叔的助理有事找他，好像是讓他去參加酒會還是什麼的，估計很晚才能回來，不用管他。”

原來這樣。

唐歲做瞭個吞咽的動作，情緒不明地沉默瞭半分鐘，隨後幹巴巴地哦瞭聲，拿起凳上的劇本就外走。

看著他要走，身後沈如知哎瞭聲問他:“幹嘛去？準備走瞭。”

唐歲頭也沒回，大聲道:“卸妝啊，大哥！”

沈如知:“哦……”

“他怎麼瞭？”

顏星察覺唐歲似乎不怎麼高興？前兩天還興致勃勃拍完就來找他說話。

他們雖然才認識不到一個月，但卻很快成瞭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所以唐歲剛剛那樣顏星覺得有點反常。

“他無聊瞭唄。”沈如知起身，雞賊的視線左右瞄瞄，看周邊的人都在忙碌，沒人註意，他低下頭快速在顏星唇上落下一吻，“看著我倆這樣，沒人陪他玩，他寂寞，從小就這樣，。”

顏星臉一熱，下意識左右看看。

好在周圍的人，沒一個註意到他們，顏星這才松瞭一口氣，他擡起羞紅的臉，“別這樣……大庭廣衆的……。”

“啊呦，我的小星星害羞瞭？”沈如知捧起顏星的臉，扯著嘴角笑，輕聲道:“都老夫老妻，還這麼要面子吶。”

“說正事呢，不和你鬧瞭，我去找找歲歲瞭。”說完，顏星晃晃腦袋掙開沈如知的手，紅著臉快步追上已經走遠的唐歲。

*

晚上八點，唐歲洗完澡去隔壁找顏星他們吃飯，他還是和顧寧住一塊，不過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但這幾天除瞭早起時能看到顧寧出門的身影，其他時間段壓根不見影子。

唐歲看著空空如也的‘傢’，心生幾分落寞，許必見和薑晴還要過幾天才能到，顧寧也沒帶助理。

他現在就好像那個空巢老人，一回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唉～”

夜空繁星閃爍，唐歲走在月光照亮的路上，他踩著涼拖鞋，噠噠噠走出聲音，還沒走到顏星他們住的院子就在外面聞到一股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