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409)
作者:池崖
可是此一時彼一時,春.夢一旦真變成現實,李熙卻懵懵懂懂地沒瞭歡喜,反而隻能從裴懷恩落在他腳背上的一連串親吻裡,品出許多令他感到窒息的苦澀。
裴懷恩實在太精於此道瞭,無論是他柔軟的嘴唇,還是靈巧舌頭,甚至是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塊骨頭,都仿佛正在迫不及待地向世人訴說著,他曾經到底遭受過怎樣可怕的虐待。
這樣……這樣不對,哪怕隻是讓裴懷恩用唇舌,對他也是一場削骨剃肉似的淩遲——推搡間,李熙望著裴懷恩那張漂亮臉蛋兒,心瞬間就軟瞭。
不能這樣做,耳邊有個聲音在對李熙喊。
可是誰能想到,夢境外的裴懷恩不比夢境裡柔軟,就連對人伏低做小,態度也是極其強硬的。
裴懷恩像是打定瞭主意要這麼做,他不滿李熙掙紮,就將李熙的雙手高高吊在床頭的柱子上,然後俯身沿李熙的小腿一路吻下去,直吻到不能更深。
隻能給這麼多瞭,這是裴懷恩能給出來的全部,李熙心知肚明。
身旁燭光昏暗曖昧,把這張細細長長的龍床映照成一隻籠,李熙被佈條勒住嘴巴,說不清拒絕的話,便隻能費勁地垂眼往下看。
在層層疊疊的衣物掩埋下,李熙看到裴懷恩正伏在他雙腿之間,冷白臉頰在動作時染上一層薄薄的姝色。
來不及瞭,裴懷恩攻勢太猛。
這景色實在太放蕩,李熙喉結滾動,在與從前完全不同的另一種極樂中仰起臉,奮力往前挺腰,讓粘膩的汗珠沿著他日漸鋒利的下巴線條滑落。
怎麼……怎麼會這麼舒服的。
不過是幾個呼吸間,從抗拒到沉淪。李熙這下是真說不出話瞭,他隻覺得自己腦袋裡白茫茫落瞭雪,什麼都想不明白瞭。
而讓他如此快活的裴懷恩此刻就像蛇,像豺狼,像妖精,像被鎖住翅膀的金翅鳥,像被砍掉爪子的鷹,像這世上除人之外的一切野獸和鬼怪,隻用一張巧舌如簧的嘴,就把他磨得既渴望解脫,又忍不住奢求永不得解脫。
一念之間,讓人分不清時間到底過去瞭多久。
在這樣寂靜的夜裡,因為實在太痛快,胸腔裡的心跳聲已經大到快把李熙的耳膜震穿瞭。李熙咬緊牙關,身下那團火熊熊燃燒,將裴懷恩的唇灼得更紅。
從沒人這麼弄過他,李熙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他用力掙紮,大口喘息,周圍的空氣對他來說太稀薄瞭,他在身下大火真燒起來的一瞬間胡亂踢蹬,又在這火熄滅後的餘韻中,用雙腿緊緊纏住裴懷恩的頸,用腿間嫩肉蹭到裴懷恩的臉。
……好爽,和靠後面的感覺完全不同。李熙胸膛起伏著閉眼,齒間佈條已經濡濕。
他們在漫漫長夜中做野獸,拋開一切人的廉恥,在這個過程中,裴懷恩沒讓李熙有機會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直到李熙渾身緊繃著釋放。
裴懷恩才肯解開他,然後擁抱他,親吻他滾燙的嘴唇和被水洗過一樣的眼睛。
李熙從裴懷恩這些淺嘗輒止的親吻中,敏銳嗅到他自己的味道,他們十指交纏,在一陣難得的沉默中碰瞭碰額頭。
借著身旁那點燭光,李熙燈下看美人,發現裴懷恩的臉色很白。
裴懷恩還是很害怕,李熙一時無言,隻得更用力地抱緊他。
他們身上的衣裳都還在,李熙屈起赤.裸的右腿,半撐起上身靠在床頭,任裴懷恩霸道擠在他的□□。
這是比第一次還難忘的一夜,李熙費瞭好大的勁才平複,嘆氣說:“……其實用不著這麼麻煩的,我雖然一時興起與你打賭,但等事到臨頭,卻不想你真害怕。”
裴懷恩親昵蹭他臉頰,沒有立刻答他的話,過瞭半晌才忽然說:“願賭服輸,我想試一試,我剛剛可沒和你扮可憐,我想和你過到老。”
說著便再擡頭,雙手捧住李熙的臉。
就是這張輪廓越發清晰的臉,這是曾救她出苦海的佛陀,使他一顆心不再孤寂無所依,他要和這張臉在一起,一生都做這張臉最忠誠的信徒。
其實裴懷恩是個挺好說話的人,隻要有人哄他,愛他,安撫他的寂寞,寬慰他的恐懼,他便覺著為這個人做什麼都值得。
蒼生皆苦,裴懷恩是在苦海中隨欲望漂泊的孤舟,李熙願意做他的停靠處,這讓他欣喜若狂。
糾纏。
熱汗在唇舌的糾纏間被卷進喉嚨裡,李熙徹底沒瞭困意,反客為主,壓著裴懷恩的後腦勺去親。
上一篇:前男友是顶流,我蹭,我硬蹭!
下一篇:叔叔白月光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