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184)
作者:池崖
話說到這,馬也行到瞭地方。李熙思索片刻,不願再與王二周旋,索性動作利落地下馬,開門見山道:
“不過王二哥,吩咐什麼的談不上,我現在還真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眼下剛過完年,我手裡還有些私活兒得做,今天一整天都不能在錦衣衛當值,又不想叫太多人知道,所以就想把馬拴在你這,請你替我打個掩護。”李熙說,“王二哥你記著,待會不論誰來問,你就說我是在你屋裡,一口咬死我還在這就成,但是千萬不要讓他們真進屋去找我或者等我,隻讓他們知道我人在哪就行瞭。”
王二一聽這個,就知道李熙這是在問他要“不在場的證據”,當下也沒多問,隻樂呵呵地把嘴一咧,很上道地說:“哪的話,小殿下在放假時去哪我不管,可如今咱都已經上工瞭,我還能不知道小殿下您在哪麼?小殿下放心,您今天一整天都在我這窩著吶,這就是板上釘釘的實話,我難道還能昧著良心跑出去騙人不成?得嘞,小殿下您什麼都不必再多說,快快隨我進屋去吧,馬也保管給您喂好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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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外頭處處忙絡的景象不一樣,坐落在京都西北角的壽王府是處“世外桃源”,眼看著這都大年初七瞭,府裡伺候的人卻還是像過年時那樣懶洋洋的,尤其是這座王府的主人壽王,這會甚至還沉在睡夢中,壓根就不記得去翰林院告假——反正翰林院那邊的學士都早已習慣他不去,每天順手就把他的活兒也分著做完瞭。
然而天不遂人願,正當壽王睡得香甜時,隻聽吱嘎一聲,有一紅衣女子提著雙劍,擡腳就把這屋的門給踹瞭。
“李錦!李文襄!你給老娘滾出來!”這女子腳底生風,手中雙劍一長一短,顯然是個混過江湖的暴脾氣,口中罵的也不留情,咬牙切齒的,“老娘信瞭你的鬼話,千裡迢迢跟你回京都,結果你就是這麼對待老娘的?啊?你——你趕快給老娘滾出來回話!!!”
一聲罵的比一聲高。壽王被她吵起來,腦子尚且迷糊著,右手已在熟練地翻找衣物。
翻著翻著,忽有隻白如膩子的手攀上他的肩,對他笑著說:“殿下,讓我來幫殿下。”
壽王見狀醒瞭一半,登時睜大眼,像是才弄明白怎麼回事似的,心中隱隱感到瞭些不妙。
果不其然,就在他與同塌女子匆匆把衣裳穿好後,垂在他身旁的水紅色紗帳倏地被一劍斬斷。說時遲那時快,壽王麻木轉頭,正正與那紅衣女子冒著火星子的一雙眼對上。
壽王:“……”
壽王:“……鳳梧!你這是幹什麼!你要謀殺親夫嗎!”
趕在一大清早就提劍沖進來的鳳梧比火還烈,聞言就以劍尖點著壽王的臉,嗤笑道:“哼,你算什麼親夫,我問你,我們昨天不是已經約好瞭要一起玩,你怎麼又來找小荷?你難道不知我昨天過生辰?”
壽王一聽這個就炸瞭,連眼睛也瞪得比方才更圓些,梗著脖子理直氣壯地說:“放屁!放屁!醉話如何能作數?本王都不記得!本王、本王原本還在想你為什麼來,但你要是和本王說這個,本王可就不困瞭,因為本王知道你的生辰是六月初一,不是一月初六!”
鳳梧聽得面上一僵,估計是沒想到壽王真記著她的生辰,一時有些下不來臺,卻又因為不肯後退,隻得繼續咬著牙把手裡的劍往前送,讓它抵在壽王頸側,逼著壽王把剛伸出來沒多久的脖子縮回去。
偏偏不等鳳梧再開口,榻上的蘇小荷就又開始哭哭啼啼。
“嗚嗚,殿下您、您怎麼隻記著鳳妹妹的生辰,卻記不住我的。”蘇小荷低著頭埋怨,斷續說,“莫非是因為我比妹妹早瞭半刻進府,性子又沒趣,讓殿下覺得厭煩瞭。”
與張揚美豔的鳳梧相比,這一身素衣的蘇小荷面容清麗,漂亮的好似一朵出水芙蓉,連發脾氣時都能哭的我見猶憐,壽王一見她這個樣子就不忍心瞭,可又礙於鳳梧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不敢輕舉妄動。
“噯,小菏你別哭啊……你知道本王最見不得你哭瞭,你這一哭啊,可把本王的心都哭化瞭……”最終,壽王隻得幹巴巴地歪著脖子安撫她,有點著急地說,“而且、而且誰說本王沒記住你的生辰?本王可都記著呢,本王知道你的生辰在四月十二。”
言罷再小心翼翼地擡手撥開劍刃,兩邊陪笑道:“小菏,梧兒,你們都乖,都聽話,都不要再與本王鬧,你們兩個都是本王的心肝,還有府裡另外八位姐妹,你們全部都是本王的心肝,本王可情願為瞭你們每個人去死吶——不信你們細想想,本王從前剛識得你們時,有哪次不是豁出命去,才能得著你們的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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