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169)
作者:池崖
……是方才被送來那些粥。
事情走到瞭這一步,晉王頓時有些慌瞭,急切道:“皇姐!你不能……”
李長樂聞言皺眉,面上有一瞬間的扭曲,忽然一改平常柔態,厲聲呵斥道:“……夠瞭!不要再叫我皇姐!我不想再做你的皇姐!”
兩片冰涼的唇貼上,晉王扭頭躲避,身體在藥物的催促下滾燙如火。
晉王從不是個擅長壓抑欲望的人,可他如今卻破天荒地壓住瞭,他不敢動。
晉王說:“皇姐,你犯下如此大錯,你要鄭傢人往後怎麼看你,你……”
李長樂見晉王不配合,頓時更惱怒,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翻身跨坐到晉王的身上。
“阿蠻,你是想說我不守婦道?”李長樂居高臨下掐住晉王的下巴,嗤笑道,“可婦道又算什麼東西?憑什麼你與父皇都能三妻四妾,美人在懷,偏就隻有我不行?我也是皇室子孫,我是尊貴的一國公主!我比你們這些負心薄幸的臭男人差在哪?我若想要你,又憑什麼得不到?!”
晉王不敢置信般睜大瞭眼,一時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可我們是姐弟……!”晉王滿身冷汗,恐懼又煎熬,急得連話也有點說不清,“皇姐,我沒有要你恪守婦道,你若不喜駙馬,我可另外再為你挑選幾個強壯勇武的面首,但是唯獨……”
李長樂以指抵他的唇,聞言數次欲言又止,最終卻隻輕輕嘆瞭聲氣,眼神倏地又軟和下來,周身戾氣散盡。
“好,好……我就知道,我知阿蠻不會怪我,阿蠻和旁人不一樣。”李長樂說,話裡帶著深切的哀求,“好阿蠻,算我求你,你就當今夜是夢,隻有這一次,這一次,你不要再拿我當你的姐姐看,好麼?你就當我是你的王妃,我要做你的王妃。”
這藥性好烈。晉王目眥欲裂,卻又漸漸的果真如李長樂所言,昏昏然如墮夢中。
須臾衣襟大敞,李長樂的聲音仿佛從很遠處傳來。
“阿蠻,知道我為何這般喜歡你嗎?”
“說到底,這天下終歸還是你們男人的天下,而我身為女子,縱然生來便貴為公主,受萬千寵愛,卻也隻能被困後宅,每天從早到晚的背女戒,做女紅,而我自那時起便清楚的明白,我這一生最大的價值,便是在長大後,以長澹大公主的身份,被父皇當做獎賞,適時地指婚給一個男人。隻因父皇雖嬌我縱我,也不過問我的無理與跋扈,卻從不允許我與你們兄弟一起讀太久的書,尤其不許我讀史書。”
“可外面的天地真大啊,漸漸的,我還是喜歡上瞭讀書,我從書中讀到那些高聳入雲的山,一望無際的海,讀到江南煙雨和大漠孤煙。我便想著,若我是男兒,若我是男兒……”
李長樂說到此處,幾乎是咬牙切齒。
“十七歲那年,我讀到前朝的薛娘子率三千精銳死守娘子關,對此心生向往,便也開始偷偷地研習起兵法來,哪知恰逢淑妃生産,欽天監就此推演出瞭禍事,上書要將六皇弟處死。我還記得那時候,父皇正因淑妃不肯向他低頭,甚至接連一月對他避而不見的事情大發雷霆,直言淑妃就是因為從前在外看得太多,學得太多,才致在入宮後也依舊如此蠻橫無禮,不守婦道,不遵夫命。”
說話間,李長樂原本豔麗無雙的面容變得柔和。晉王喘息急促,看見面前之人已慢慢變作瞭他的“晉王妃”。
這是藥物作用下的幻覺,晉王心知不能再等,他掙紮著滾下榻,但李長樂輕而易舉便追上瞭他,將他逼在墻角。
毫無疑問的是,晉王自小便害怕惠妃,更不敢對李長樂動手,哪怕隻是不當心傷著李長樂的一根頭發。
“後來,我自學兵法被父皇發現,父皇說我心氣高,日後嫁進鄭傢這樣的儒學大傢恐生事端,罰我抄女戒,是你替我抄的。”李長樂頗為懷念地自言自語著,墊腳攬住晉王的頸,“阿蠻,我猜連你自己都忘瞭,可我卻記得。我永遠記得你當年為瞭我,曾風風火火地跑過去和父皇說,你說皇姐何辜,你說我其實不比你們任何人差。你還說、你說若換成你,日後必定要為娶到我這樣的女子而心生歡喜——這件事讓母妃都誇瞭你許久。”
“……所以阿蠻,乖一些,就當自己是做瞭場夢。我知我們這輩子都做不成結發夫妻,可睡一晚又有什麼,這麼多年來,你以為我當真隻有駙馬一個男人麼。”迎著晉王混沌驚懼的目光,李長樂笑盈盈地,一字一頓地抱著他說,“再說我已給你下瞭這世間最烈的‘念奴嬌’,你若不跟我睡,就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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