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鱼拿了亡国暴君剧本后(15)
作者:极年
淮國公一派的官員沒有收到指示,自然也是按兵不動。
沒有人提出異議,兵部尚書之子任監軍之事,就此塵埃落定。
這場博弈,雖不見敵人,可兵部尚書就像鬥勝的公雞,邁著昂揚的闊步回到瞭百官隊列。
兵部尚書從沒有像今日這般覺得自己明智,因為他的機智選擇,此次危機事件,他不但沒有獲罪,還因禍得福。
兵部尚書傢中三個兒子都已成年,長子已經有瞭差事,輪到次子,兵部尚書正愁沒有好差事可以安排,陛下就給瞭機會。
有陛下親自任命,傢中次子去邊疆走這一圈,妥妥的就是鍍金,將來回京定能青雲直上。
兵部尚書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然而有人歡喜,就有人憂。
是夜,國公府,書房的門窗緊閉,書房內卻燈火通明。
淮國公坐在書案前,跳動的燭火映照著他晦暗不明的神色。
鴻臚寺卿坐於下首,神色有些忐忑不安。
早年間,鴻臚寺卿曾是跟在淮國公身邊的親信,後來淮國公一路高升,鴻臚寺卿也跟著水漲船高,坐到瞭如今的位置上。
可以說鴻臚寺卿是最知道淮國公底細的人。
之前鴻臚寺卿信誓旦旦,在淮國公面前保證計劃不會出問題,可結果還是出瞭問題。
誰都沒料到陛下會如此輕易揭過此事,他們一通忙活,不但一點好處沒撈到,還替別人做瞭嫁衣裳。
“國公爺……”鴻臚寺卿覺得煎熬,忍不住出聲道,“接下來要怎麼辦?如果讓鎮安王在北疆站穩跟腳,對咱們來說就棘手瞭。”
“接下來先不要輕舉妄動。”淮國公開口說道,“先等北疆那邊的回複。”
“陛下這兩日和以往有些不同,是不是察覺……”鴻臚寺卿的話沒有說完,淮國公的目光驟然看過來,讓他止住瞭話頭。
淮國公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不給任何人留下把柄,哪怕是心腹,說話的時候,也很少直白地挑明。
鴻臚寺卿自知失言,便不敢再言語。
而淮國公摩搓著手上的扳指,許久他開口道:“陛下的事情要多上心。”
“是。”鴻臚寺卿下意識應承道。
“最近跟在陛下身邊的那個內侍是什麼人?”淮國公看似不經意地詢問。
“是個新人。”鴻臚寺卿答道,頓瞭一下,他又出言解釋瞭一句,“之前的幾個內侍都是咱們的人,可那幾人不知因何緣由觸怒瞭陛下,全部被處置瞭。”
提到這個,鴻臚寺卿就忍不住皺眉,如果能在陛下身邊安排人,那他們做事就會便利許多,可他們派去的人,去一個死一個,最後倒是讓一個新人留下瞭。
“新人可不貼心啊。”淮國公開口,似是有些不滿。
“國公爺說得是,不過這人曾是崔公公的手下。”鴻臚寺卿連忙補充道,“人雖然沒什麼經驗,但勝在好控制、聽話。”
聽到這裡,淮國公緩瞭神色,開始打起瞭感情牌:“咱們從跟隨先皇到今日,有諸多不易,如今先皇故去,咱們這些老臣,想要在新君面前得些體面,就是要多費些心思。”
“是,還是國公爺通透。”鴻臚寺卿應聲道。
……
北疆邊城內,經過幾日快馬加鞭,兵部侍郎因彈劾鎮安王而寫的認罪書,終於遞到瞭當事人手中。
鎮安王謝行玨拿到這封認罪書,第一反應是不解。
先皇駕崩,新君繼位,上面權力更疊,下面也面臨著權力洗牌,而鎮安王謝行玨在這個過程中拿到瞭兵權。
受命於先皇,也是為瞭避新君鋒芒,謝行玨於匆忙之中趕來瞭北疆。
他知道,他走後,朝中定然會有眼紅的人,借機彈劾他,他也做好瞭防範,隻是他沒料到,他的反擊還沒出,對手的認罪書先到瞭。
兵部侍郎既然彈劾他,必然是對他有敵意的。
而能讓兵部侍郎寫下認罪書,並且通過官方驛站急遞過來的,估計隻有當今陛下。
令謝行玨不解的是,陛下此舉到底是什麼意思?
早年,謝行玨的父親老鎮安王曾和先皇一起打天下,並且幾次舍身救下先皇的性命,也因此獲封異姓王。
老鎮安王去世後,先皇感念其恩,破格讓謝行玨原等襲爵,繼承瞭鎮安王的封號。
能獲得如此殊榮,也是因為老鎮安王行事為人十分低調,頗受先皇信任,可新君與先皇不同。
謝行玨可以肯定,新君並不信任他,所以眼前這封認罪書,就越發讓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