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鱼拿了亡国暴君剧本后(13)
作者:极年
不知是不是才上線,系統的回複有些延遲:【宿主和原身的命格相同。】
江存度瞥瞭一眼外面的昏沉天色,忍不住道:【都是勞碌命嗎?】
系統:【……】
結束與系統的交談,江存度趕去勤政殿上早朝。
江存度有意為之,今日晚瞭一刻鐘。
而按照慣例早到的百官,沒有等來陛下,便忍不住交頭接耳攀談瞭起來。
談資自然是昨日的鸚哥事件,有消息靈通的,這時候便忍不住偷看兵部尚書。
而兵部尚書一派從容,任由衆人打量。
兵部尚書還沒有查出來是誰在算計他,他此時的表現,也是做給幕後之人看的,想要算計他,可沒那麼容易,他現在是陛下的人。
兵部尚書十分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先一步投靠瞭陛下。
“陛下駕到!”
聖駕一到,交頭接耳的朝臣瞬間歸位站好,動作之靈敏,一點也不像幾十歲的人。
江存度目不斜視地進入勤政殿,踏上禦臺後,落座到瞭龍椅上。
因為昨日的鸚哥事件,今日的早朝格外安靜,衆人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唯恐一個不小心觸瞭陛下的黴頭,成瞭被殃及的池魚。
隻除瞭一人。
梁太傅義不容辭地站瞭出來,慷慨發言道:“陛下因何遲到?”
江存度看著殿中鶴立雞群的老太傅。
梁太傅是大儒出身,經常把仁義體統掛在嘴邊,是個絕對的封建禮教擁護者,也是阻礙他改制的強有力反對者。
江存度有理由相信,他要是敢無視百官勸諫,一意孤行地把早朝時間改到巳時,這老頭決計會當著他的面,一頭撞死在大殿上。
梁太傅雖是一人,可他的背後卻是天下讀書人。
江存度隻想完成系統任務,然後退休養老,他既無心權力,也不在乎名聲,早朝的事情,他采取懷柔的方法,是因為有些時候,迂腐和忠義很難分辨開。
梁太傅是絕對的封建禮教擁護者,但也是這滿朝文武中最有擔當和氣節之人。
系統給的劇情梗概中,鎮安王最後率兵回京,包圍瞭整個皇城,最終是梁太傅的長子,打開城門把鎮安王等人放瞭進來。
梁太傅的長子在暗中投靠瞭鎮安王,憑借這層關系,鎮安王登基後,作為當世大儒,梁太傅的地位依然穩固。
可就在鎮安王登基的那日,梁太傅自絕於傢中,並留下一封血書。
書中言他愧對先皇的托付,陛下的過失,蓋因他失職,沒能盡輔佐之能……
新帝登基,所有人都唾棄暴君,梁太傅大可以跟著說一句孺子不可教也,可梁太傅沒有如此做,他把暴君之過攬於己身,共擔這份罵名,這份擔當,豈可用一句迂腐來概括。
思緒回到現在,看著眼前正氣凜然的老太傅,江存度緩緩開口道:“朕近日犯瞭頭疾,太醫院的院使勸朕要多休息,可朕想到太傅昔日的勸諫,不敢荒廢朝政,終是勉力起身……”
說到這裡,江存度輕嘆一聲,繼續道:“奈何朕有恙在身,心有餘而力不足,這才遲瞭。”
江存度的意思很明顯,朕已經在努力瞭,奈何有頭疾拖累,所以才遲到的。
梁太傅瞪著眼睛,嘴巴張瞭又閉,好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字。
梁太傅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進退兩難,繼續勸陛下勤勉,那就是不顧聖體安康,勸陛下保重身體,又像是默認瞭遲到行為。
望著無言的梁太傅,江存度再次開口道:“日後,朕定會黽勉從事,勠力以赴。”
今日遲到瞭,明日他會繼續努力,至於努力的方向就不一定瞭。
梁太傅隻覺自己一把鋼刀砍在瞭棉花上,軟軟被卸瞭力道,嘴巴翕動半天,最後隻道:“陛下,政不可廢,也應珍重自身……”
江存度眼底閃過笑意,開口道:“太傅說得是,朕曉得瞭。”
梁太傅重新站回朝臣隊列,整個大殿再度陷入沉寂。
朝臣們各個神情專註,盯著自己手中的笏板,腦中卻各有各的盤算。
有人從陛下的頭疾,聯想到昨日的鸚哥事件,覺得有些人要倒大黴瞭。
有人感嘆梁太傅位高權重,在這般緊張的時刻站出來直言進諫,卻還能全身而退。
還有人覺得眼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陛下心中一定怒火高漲,隻等爆發瞭。
就在衆人各自盤算的時候,又有一人站瞭出來。
“陛下,臣有一事要奏。”說話的人正是兵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