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送出的花(226)
作者:吃一口笨蛋
章傢父母片面且刻薄的認為,章尋寧作為一個女孩不該出青山市讀大學,更該在本地讀一個差不多的學校,畢業後嫁人聯姻,為這個傢貢獻最後的價值。
但是章尋寧從很早就懂得這個傢是靠不住的,從她出生的那一刻,父母因她性別而給予她的不是歡迎的那一刻,她就必須隻能靠自己。
而讀一所頂尖大學,不隨波逐流、任人宰割地留在青山市,就是途徑之一。
父母為瞭控制她選擇斷掉她的所有生活費,章尋寧卻並未因此止步,她選擇在假期外出打工攢錢,苗母是瞭解她的傢庭的,作為她的語文老師,苗母一向非常惋惜且贊賞她的志向,主動提出幫她在那邊找好房子等等,順便資助一部分飯費。
這是章尋寧變為心性穩如磐石的大人之前,最至關重要的一次歷程。
苗父講的第二件事,是章尋寧的祖母。
因苗母扼腕嘆息章尋寧的境遇,所以瞭解得更多些,偶爾會向苗父罵一罵章尋寧的傢人。
章尋寧去外地讀大學最大的一件擔憂,就是她祖母的事情。看起來章尋寧為人性格淡漠,但實際上她是最記得住恩情與感情的人。
出生在這種抱有偏見的傢庭,祖母是唯一曾關照過她的人。
盡管這種關照在苗母看來也微不足道。
章尋寧傢人極度偏心哥哥,隻要是有什麼東西,一定都會全部給哥哥,留給章尋寧的,是什麼也沒有。
祖母偶爾會在他們之間進行一些調劑,例如看望他們時也為章尋寧帶一兩個禮物。
不過在章尋寧眼裡來自祖母最大的恩情,是某種程度上的救命之恩。
傢人不重視章尋寧,她很小的時候曾在冬天得過一次感冒,一開始不算很嚴重,但遲遲沒有人送她去醫院,藥也是沒有的,大人們隻說“普通感冒而已,挺挺就過去啦”,沒人為她上心。
這感冒一拖就是好久,遲遲不好,到最後拖到極為嚴重的地步,還是祖母過來探望哥哥時,額外的發現瞭章尋寧的病情。
那時章尋寧燒的都糊塗瞭,情況很危急,倘若不是祖母送她去醫院,章尋寧在成為大人以前能不能挺過那個屬於童年的寒冬,或許都是一個未知數。
她後來體弱,也許跟這個有關。
而祖母也是唯一一個表達瞭支持她去外地上學的言語的人,盡管祖母並未施以援手。
章尋寧以前和現在取得的一切,都是靠她自己沉默而不屈的行動力。
苗父講完這些,碗也刷完瞭:“好瞭,你洗洗手去客廳看電視吧,這裡交給我就好瞭。”
擦幹瞭手掌,苗煙慢慢坐到沙發上。
她坐的位置是章尋寧方才坐過的。
怎麼說呢,聽到這些事情,苗煙其實並不意外,因為她也從風言風語裡得知章傢人有多令人憎惡,但她沒想過居然比她想的還要惡心。
一對向自己的親生孩子抱有惡意的父母、一個吸食妹妹的血長大的哥哥……
這對在即便是在低谷也互相鼓勵支撐親人的傢庭長大來說的苗煙,幾乎是無法理解的事情。她不懂這世上為什麼有人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而也就是在今天晚上,苗煙突發地想到——
章尋寧以自己清瘦的脊背撐起瞭屬於自己的全部生活,是從沒有人理解與陪伴的,一路隻有自己沉默的走過來。
性格很大程度是被童年所決定著的。
是不是因為從出生就未感受過被人堅定的擁護和支持著,即便傾訴也無人幫忙、甚至就連傾訴都無處可講,才使她隻能緘口不言?
所以章尋寧才會直到現在都是……遇到事情隻會自己去想,從不和她去說?
這個習慣不應該是她的小姨會有的。
如果能改掉,那就是再好不過瞭。
第二天苗煙一早就和章尋寧說今天就要找師傅來換一個,章尋寧也沒有說什麼。苗煙之所以行動這麼迅速,就是避免章尋寧比自己先一步把東西挪走瞭,到時死無對證。
下午的時候,來幫忙拆抽屜的師傅就到瞭章宅。
這個時間章尋寧正好在公司上班,聽說今天要拆抽屜,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竟在晚間撞上瞭酒局,抽不開身回傢。
如苗煙所想,裝修師傅一陣敲敲打打後,確定瞭床下其實根本沒有抽屜,外表看著好像有拉環,但那隻是障眼法而已。
床下是空的,可能會放置些什麼東西。
拆抽屜其實並不費多大的腦筋,但裝修師傅還是一直嘀嘀咕咕:“拐這樣的彎到底是要做什麼呢?可真讓人費解,省點力氣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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