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送出的花(193)
作者:吃一口笨蛋
樓下就是傭人房,敢把人帶回來,章尋寧就已經是被苗煙沖昏瞭頭,然而大難到臨頭,好像也並沒有那麼完全的糟糕。
見章尋寧還是那樣一字不吐,一如五年前那般沉默,獨自掩蓋起自己的所有心事,苗煙也更加惱火起來。
這份愛始於羈絆,在其生長中又澆灌不甘,結成果實時是憤懣、頭腦發熱、沖動和短暫的恨與蠻力的傷害。
那份情感經歷磨難,攀過海嘯時的浪、翻過倒塌後的山,脫去抗拒、世俗、重重阻礙,望見兩雙黑色眼睛裡彼此的倒影,是這一刻最真實的模樣。
(這兩段寫得真的是她們的情感經歷變化,和前面劇情是呼應的,不要再鎖瞭啊啊啊,這章內容寫得也隻是親嘴!打啵!脖子以上!)
額頭相抵。
悶窒氣氛中有片刻純粹的安寧。
這五年裡不甘心的不隻是苗煙一個人,也許咽不下被報複的那口氣,章尋寧心頭火起,她猛吸一口氣,翻過身。
那張面孔收斂瞭失態,又是微冷的表情,面目低垂,重新成為上位者,素手松松將長發攏至單邊身側。
垂眼看人時,有著說不出來的、無盡的令人上癮的冷感。
章尋寧白皙而清瘦,常年掩蓋在旗袍下的鎖骨和肩膀是骨幹的,有棱角的。
那雙修長的手就這樣將苗煙困在胳膊之間,如那天海邊時曾有過的想法一樣,現在卻不再為此背負任何負罪感,或許是因為苗煙方才已把她惹起瞭怒火。
她承認自己這一刻失去年長者的準則,她毫無道德,煙盒裡早已空空如也,可她唇間卻有一支永不熄滅的香煙。
道德的鍘刀落下,受到反擊的卻並不是章尋寧。
食其惡果的是苗煙。
舌濡濕瞭煙嘴,煙絲因此燒紅。
成為指間閃爍的光點。
那煙嘴處留有一圈淺淡的口紅印記,像烙印,像一輩子也避不開的羈絆枷鎖。
不緊不慢的性子,吸煙也如品茶般清閑雅致,夾香煙時是不輕不重的力道,湊到唇邊也是緩緩的,吸第一口煙和最後一口煙時都一樣的不緊不慢。輕攏慢撚,極慢極慢,倒很磨人性子。
苗煙變得討厭香煙味道,她覺得煙味兒嗆人、覺得煩躁,她想開口催促章尋寧快點熄滅,卻又繃著太陽穴不想講話。她還隱約記起這是一場未分勝負的較量,像冷戰,誰先開口誰先輸。
清冷如佛堂的章宅之內被攪起瞭個天翻地覆,就在那位威嚴莊重的女主人房間之內。
可惜無人知曉。
吮吻也好,撕咬也好,全部隱秘而瘋狂。
直至淩晨三點,煙灰終於零落。
苗煙放空躺在床上,覺得心和神都空瞭,隨著這個夜晚飄到更遠的地方。
她問章尋寧哪兒還有煙,章尋寧告訴她可以從床頭櫃裡找。
苗煙翻起身,懶懶的拉開抽屜,薄被滑落,露出她有棱角的肩胛骨,還有一段柔軟垂下的纖細胳膊。
章尋寧靜靜的看,看苗煙輕車熟路,好像她們早已在這裡上演過許多個這樣的夜晚。
天色仍黑黢黢,此事過後,兩人更是無心點燈。
苗煙與章尋寧蓋同一張夏季涼被,她靠著床頭半坐著,章尋寧躺在她身側。打火機“嗶”一聲,火苗竄出,在黑夜裡映亮苗煙的下巴與唇。
唇顯出一種靡豔的紅。
火光襯得那張唇天生就該被人吻。
細細的吻,蠻力的吻,洩憤的吻,撕咬著的吻。
都好,都適合。
這種時刻最適合來一支安靜的煙。
章尋寧屈起胳膊,支起一點身體,仰著頭,湊過去與苗煙交頸,吸同一支。煙霧從她們兩張相近的唇中噴薄,糜爛消沉瞭整個夜晚。
雖是同床,心事卻各異。
章尋寧把著苗煙的手,又吸一口,她問苗煙餓不餓,餓的話給她煮溏心蛋吃,或者鹽水鴨。
苗煙搖頭,說不餓。
章尋寧吸幾口便不貪多,這是她的一貫性情,冷且克制,這種溫存時刻也顯得略有淡漠。她躺回去,薄被蓋過胸口,黑發散落在鎖骨,少見的松懈狀態。
她淡淡講起聽人說哪傢早餐店好吃:“等明天你醒瞭,我讓傭人買過來吃。”
苗煙不語。
見沒有回應,章尋寧沒有多想:“不喜歡那傢?換一傢也好。”
苗煙仍抽著煙,視線不動:“沒不喜歡。”
章尋寧點頭,說那就這樣辦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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