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送出的花(148)
作者:吃一口笨蛋
才走到海邊外圍,便已是人滿為患。
擠到瞭裡面, 大海蔚藍, 沙灘上有人在打排球, 人群的歡聲笑語將她們包圍。苗父逆著這些吵鬧聲, 擡高聲音問章尋寧要不要一起去玩排球。
章尋寧此行沒打算下水,也沒有想玩什麼東西, 她穿一身極為輕薄寬松的乳白色紗質旗袍。
目光遠望時,未曾想視線撞上苗煙, 匆匆別開眼睛, 那大片裸露在泳衣外的白還是惹得她垂瞭垂眼。
將苗煙放心托付給她的人還在場, 章尋寧說不清心底是什麼想法。
尤其是苗父還以為自己是第一次來看安時市的海,這種意外的誤會更是讓章尋寧有種極為緊張的背德感。
她在之前就和苗煙一同來看過安時市的海瞭, 怎麼也忘不瞭苗煙在海裡如水蛇似的纏住她的腰。
而一切的起源都是五年前,作為年長者的她沒有及時守住底線,才是導致她們之間的關系一步一步變得不正常的導火索。
道德感的鍘刀懸在她脖頸之上,使她喉頭發緊,隨之而來的是失職的愧疚感。這種狀況下,她隻覺得和他們待在一起呼吸都沉重。
章尋寧沒有擡眼,隻淡淡道:“不瞭,你們去玩吧,我在旁邊看著就好。”
苗父拍瞭下她肩膀:“果然啊,你性子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喜歡這些東西。”
說著,苗父和苗煙一同往沙灘排球那邊的場地走過去,他們三人在這個拐點漸漸分道揚鑣。
落在後面站定的章尋寧看瞭眼苗煙。
她笑如燦陽般與人有說有笑地往前走,才分開不過一分鐘,一路上便已呼朋結伴,找到瞭一同打排球的夥伴。
對誰都熱情洋溢,唯獨對自己無動於衷。
這些天裡一直都是這樣。
“普通傢人”這四個大字壓上她心頭。
難道以後就隻能……像現在這樣不尷不尬的相處著瞭嗎?
章尋寧逆著人群往沙灘邊角走,那是與人群中心距離比較遠的地方。是一片石塊壘成的岸,水深,石頭棱角鋒利,容易劃傷人,而且因為沒什麼人來而顯得分外寂靜,伴著發藍的海水,倒顯得有些滲人。
章尋寧習慣瞭獨身一人,不怎麼介意此處人煙稀少,反正能看得到苗煙與苗父就足夠瞭。
她選中一塊大石,撫平裙擺坐下來。
海風帶著輕微的鹹濕氣,遠處浪潮起伏,另一個遠處也有人潮攢動,唯有章尋寧安靜觀望的這一處隻有白色鷗鳥成群飛來。
視線落回沙灘排球處,苗煙應該是早就組織好瞭成員應該怎麼做,劃分好瞭陣營,正邊笑著邊顛球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眉眼是一眼驚豔型,手長腳長地往那一站,什麼姿勢都顯得很舒展。卷發隨海風飄揚,美得很自由。
苗煙打排球姿態都很利落,帶著點刻在骨子裡的自如,肌膚也白如鷗鳥的羽翼,在日光下帶著瑩澤。
章尋寧就這樣遠遠看著她,總覺得她起跳時像隻真正的鷗鳥,即將乘風而起,可以隨心所欲,這世界上沒有她到大不瞭的地方。
這就是章尋寧和苗煙最不同的地方。
這也是章尋寧最被苗煙所吸引的地方。
盡管章尋寧不大提起自己的成長經歷和過去,也不總是去想那些事情,但毋庸置疑,它們已經在章尋寧的性格上留下瞭塑造雕刻的痕跡。
小時候章尋寧很少接觸到運動類的事物,跟野外掛鈎的幾乎都與她無緣。父母總說她是個女孩,沒必要發展那些不文靜的東西。
一旦錯過瞭那對運動充滿探索欲的時期,便很難再將這種興趣生根發芽瞭。
後來的章尋寧也發覺自己並不熱衷運動,她可能生來就沒什麼運動細胞。經歷瞭那麼多的事以後,章尋寧自知最適合她的,也是她最擅長的,就是坐在寫字樓裡當淡漠的、使員工感到威壓的領導者。
但在陪苗煙長大的時期裡,章尋寧很喜歡看苗煙像自由的鳥一樣發揮她那天生的運動細胞,似乎可以帶給她不一樣的色彩。
生命力是章尋寧在陪伴苗煙成長時所最深切的感受到過的東西。
頑強,颯爽,比驕陽晃眼。
有著使章尋寧目不轉睛的魔力。
然而正在看苗煙躍動身形時,這一幕卻被一道人影擋去瞭大半。
章尋寧擡眼,是個穿沙灘褲的男人走過來,待人走過,她又繼續專註盯著沙灘那邊的動向。
正看著,耳邊卻被沙灘褲男打擾:“嗨,美女,你也是來這邊旅遊的嗎?我看你好像不是本地人,感覺你和我一樣是外地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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