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真少爷开始养生以后(2)

作者:听原


——楊舒樂同學成績一向優異,各種競賽獎杯一大堆,作弊的事他也沒指認是你,還替你打瞭圓場!你呢?

——幾年瞭,這都幾年瞭,陳默你就還是這麼容不下他?

——進公司先去基層幹三年。

——你這麼爭強好勝不擇手段,你以為楊傢真會讓你當權嗎?

——在我楊蹠的認知裡,我從頭到尾都隻有一個弟弟,那個人永遠不可能是你。

——我楊傢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滾出去!

——陳默,陳默……

那些不分晝夜苦讀,拼盡全力才能顯得並不費力的歲月,徹徹底底變成一場笑話。

多年後,楊舒樂穩穩當當立足於楊傢,是手握楊氏新任總裁無條件出讓一半股權,不是親生勝似親生的楊傢二少。

陳默不一樣。

高考失利,在企業工作多年,從底層到高層,和親大哥鬥得你死我活。最終還是一朝敗落。和父母反目,衆叛親離,直至被楊氏仇傢報複,慘死於郊區一棟廢棄的建築樓底。

最後目之所及,不過頭頂一片望不見天的灰撲撲水泥天花板,一如他人生的全部底色。

後悔嗎?

並不。

唯一後悔的,是臨死才發現,他一生都活得用盡全力。

父母的認可,別人的眼光,世俗的意義。

為瞭這些。

他唯一對不起的人,大概隻有他自己。

*

“誒,人醒瞭!”

肩膀再被人用腳踢瞭踢的時候,五感才漸漸的徹底回籠。陳默聽見頭頂有人說:“起來,別裝死,想嚇死誰啊!”

周邊窸窸窣窣的聲響紛雜不一。

遠處好似也有人好奇問,‘發生瞭什麼?’

更有人不屑回答說‘欺負人唄,這個陳默估計要被李銳這夥人玩兒慘’。

“他傢裡不是挺有錢嗎?剛被找回來還不得當個寶。”

“有錢又怎麼瞭?越有錢的傢族越複雜,越複雜就越得學會討喜。”

‘我聽說李銳他們好幾次叫他他都愛答不理的,性格古怪,和那個被抱錯的一對比的確天差地別,難怪被這群人當成目標。’

‘拜托,什麼時候先找人麻煩的人還有理瞭?’

陳默開始咳嗽。

那種咳從緩慢變急促,像是要把肺從胸腔裡咳出來。

他手撐著上半身,仰頭靠墻看清周圍的環境,再看向自己身上的校服,以及撐在地上顯得骨骼經絡明顯的手背。

這一切都過於真實瞭。

真實到他用瞭那麼好幾分鐘,才接受自己並非做夢的事實。

“你他媽不會是有什麼傳染病吧?”留著鏟青頭的領頭男生,長相頗兇狠,此時皺眉看他,仿佛在看一塊病毒。

陳默一眼認出他,李銳。

這麼快想起來不是因為多熟悉,是因為他轉學到綏城一中後,大多被針對的事,都是由這個李銳牽頭。

綏城一中的校霸,輝遠房地産李傢的獨子。

那時水杯裡被人灌沙子,衣服裡發現死蟑螂這種都是小事,陳默曾被這夥人通宵關進過器械室,因為反抗一打十被圍毆進醫院,傢裡則認為他在學校惹是生非。

陳默這人挺記仇。

後來也曾不計代價報複過。

輝遠地産破産那年,眼前囂張跋扈的男生打著老同學的名義,也低聲下氣求到他面前。

那時他已然爬到瞭楊氏集團副總的位置。

為瞭公司股權問題,和大哥楊蹠鬥得水深火熱。

他穿最貴的西裝,和客戶用最流利的英文談上億的生意,穿梭於各種談判桌和應酬場,可午夜夢回時,他知道自己早就爛透瞭。

權力、金錢,是他唯二緊攥手裡的東西。

那時人人都知道,楊傢當年找回的那個親兒子,是一條瘋狗。

如今乍然回到十七歲。

當初覺得難以應付的一夥人,竟也不過是跳蚤螻蟻。

“問你話呢!”李銳上前又準備踹一腳。

伸到半途,被陳默擋瞭下來。

前一秒咳得撕心裂肺一樣的人,手掌撐地,緩緩站起來。

眼前的陳默頭發遮過眉骨,那因劇烈咳嗽憋紅的臉色緩慢恢複,透出不正常的白。拍拍校服衣擺的灰塵,擡眼看著人,緩慢道:“沒有。小時候吃劣質奶粉導致抵抗力出問題,呼吸道和脾胃都有毛病,我解釋得夠清楚嗎?”

原本該很吵鬧的網吧,此刻出奇安靜。

隻有少年人略顯沙啞的聲音,一字一句,足夠在場的所有人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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