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瓚撫著額頭，那段日子傢裡簡直雞犬不寧，他是怎麼有勇氣去回憶的啊！

再看看走在前面的沈曉生，如果當初那個乖巧安靜的孩子沒有變，一定也會長成這樣的吧？

許寶寶一出門就抱著bobo往前跑，也不知道在玩什麼遊戲，總是這邊看看，那邊看看，再發出一聲驚嘆的叫聲。

沈曉生轉身看許瓚的速度有些慢，以為他是不舒服，皺眉走過去，還沒開口詢問，先聽見他說：“你現在還喜歡小茉莉麼？”

小茉莉……是什麼？

沈曉生一腦袋問號，難道是什麼明星的藝名？

許瓚看著他的表情，不禁搖頭失笑，“你大概已經忘瞭，我當時可是親眼看見瞭，你把它扔瞭出去。”

扔？

那這至少不是一個人瞭。

沈曉生想瞭想，腦子裡實在沒印象，但聽許瓚的意思，應該是原主扔掉瞭許瓚送他的禮物，“抱歉。”

“我親手做的呢，費瞭我一晚上的時間。”

“是什麼？”

許瓚回憶，其實是用襪子簡單縫制的一個佈娃娃，不同顏色的襪子這裡一塊，那裡一塊，醜得有點說不上來的詭異。

那年小曉生哭鬧著要他親手做的的生日禮物，他被吵得心煩，才隨便做瞭一個，小曉生一開始還是喜歡的，後來不知怎麼又發瞭脾氣，直接從窗戶扔瞭出去。

現在想想一個醜娃娃竟然被他取名叫“小茉莉”，或許他當時也是真心希望小曉生能變好的吧。

許瓚看向沈曉生，低垂著眼皮，從上往下看他時，更能感受到他那種平靜淡然的氣質，更襯得眉眼溫和，實在讓人忍不住想要湊過去，湊近瞭讓他看自己一眼。

“是什麼？”沈曉生等瞭一會兒沒聽見他的回答，隻好再問一遍。

許瓚不肯說醜娃娃，“一個佈娃娃。”

“那我也做一個送你。”

做手工對他來說也不難，因此幾乎是脫口而出，腦子裡甚至已經想好瞭要做什麼樣的。

一個Q版的小黑豹形象浮在腦中，名字也取好瞭，叫小玫瑰。

“好，不過不急，等你忙過這段時間再說。”

“嗯。”

沈曉生點頭，擡頭去找許寶寶。

許寶寶在和bobo玩捉迷藏，笨拙地躲在花叢後面，不是露個頭頂，就是露個屁股。

沈曉生看得直笑。

……

靈泉的效果十分顯著。

第二天一早起床下樓，沈曉生就看見昨天還需要坐輪椅的老爺子已經能夠站起來瞭，不過走路還是有些困難，需要依靠助行器。

許老夫人容光煥發，陪著老爺子在花園裡散步。

“今天還要過去麼？”吃完瞭早餐，許瓚湊過來問他。

沈曉生點頭，現在傢裡多瞭兩個人，照顧許寶寶的人就多瞭，他也能放心出去。

“寶寶的牙記得今天再看看。”沈曉生叮囑他。

“好。”許瓚輕輕在他頭頂撫瞭一下，“早點回來。”

沈曉生看他一眼，轉身到一半又轉瞭回來，低聲說道：“等開業後我們再去玩。”

“約會”兩個字他實在說不出，隻能隨便找個詞語代替瞭。

許瓚笑著點頭，莫名覺得他說話的語氣像在哄孩子，“好，我等你。”

沈曉生被他笑得不好意思，這回很快轉身就走瞭。

開業在即，康佳小店這兩天從老板到員工都十分忙碌，莉達也是天天到場，態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格，吉恩他們個個苦不堪言，活像在暴君底下求生存的奴役。

隻有沈曉生到的時候他們才能松口氣，因為莉達一見到他就笑，整個人如沐春風，他們也能跟著緩一緩。

“沈先生，”傑森看見他走瞭過來，給他帶瞭個好消息，“今天是最後一批瞭。”

“好。”沈曉生也開心，雖然天天來這裡他不用做什麼苦力活，可就是莫名地想回去。

“我們快點吧。”他一想要回去就有些迫不及待，趕緊轉移瞭自己的註意力，擡腳往倉庫的方向走。

“沈先生，”吉恩他們路過也朝他打招呼，由內而外地流露出開心。

“大傢一起努力。”他不會鼓舞人，隻能這麼幹巴巴地說一句，腳步不停地往前走。

傑森跟在他旁邊幫忙，“開業的時候您要來麼？”

沈曉生幾乎想都沒想，“不來。”

他隻想躺在傢裡等收錢，其他的就交給莉達他們瞭，至少他們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