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让让我(217)

作者:顾与肖


斐恩的死,是遲羨的另一個心結。

偌大的會客室裡,小情侶分明聽到遲羨聲音顫抖地反問道:“他在斐恩那件案子裡扮演瞭什麼樣的角色?”

“阿臻他當時不過是個實習醫生,沒有權限知曉他們暗地裡進行的勾當,但是季識則不一樣,他或許是這件事情的直接授意者和受益者你明白嗎?如果你想更加深入瞭解當年案件的隱情,就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遲大律師,你該知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當然,如果你想明哲保身隔岸觀火,那就是另外的說辭瞭。”

聽著李南承略帶諷刺性鋒利的話語,遲羨不由皺瞭皺眉頭,他所有的職業素養在李南承面前向來很輕易就會破功。

這個男人,還真是自己順風順水的人生中一道難纏的坎兒。

不過,他畢竟也在職場的腥風血雨中劈開瞭自己的一條路,像是這種程度的激將法也沒辦法輕易動搖他的意念。

隻是他確實對隱藏在這些案件之中的真相十分在意。

如果自己能幫到什麼忙,也未嘗不可——隻是他做事情從來不靠馬馬虎虎的猜測和不確定的可能性。

“你們就不怕季識則脫離警方的監控後,再反咬你們一口?”

西裝革履的男人不緊不慢地端起杯咖啡,氣定神閑地望著對面的二人,微微勾起嘴角,等待他們的回答。

“所以,想請你陪我們演一場戲。”

遲羨的笑意更深瞭。

他就知道,沈予臻和李南承才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被別人拿捏的。

這才是他認識的李南承和沈予臻啊,如此,也就沒什麼好顧慮的瞭。

遲羨輕輕放下咖啡杯,淡淡道:“看來你們是有備而來啊。”

接下來的幾天都風平浪靜,就連網絡上的輿論也漸漸散去,大傢的註意力似乎也已經轉移到瞭其他五花八門的新鮮事裡。

然而季識則卻在難挨的時間裡等待沈予臻做出選擇。

聽祈年說,季識則完全沒有任何窘迫的神態,對於外邊的風吹草動沒有表現出絲毫興趣,仿佛被關在警局的人不是他,而即將受到懲罰的人也並不是自己。

“現在案件的偵察仿佛進入瞭死胡同一樣,就這樣不管不顧沒關系嗎?”

得到陳桑指示的祈年按兵不動,但難免會為當下的局面擔憂,畢竟他以為警方也可以多少借助輿論的力量將背後蠢蠢欲動的勢力逼得狗急跳墻,但沒想到先亂瞭馬腳的竟然是他自己。

電話裡,他的聲音很急切,但他又不好總是打擾陳桑那邊的公事,便隻好向李南承求助。

其實在李南承的嫌疑基本洗清之後,他就回到醫院上班瞭,日常極度繁忙,幾乎是好不容易擠出來時間回應祈年的電話。

不過醫院的氣氛因為院長季識則被抓而變得十分詭異,讓李南承總覺得在醫院工作的時候極其壓抑,祈年這個不適時的電話也算是緩解瞭些他焦慮的情緒。

“小祈年你不要慌啊,你可是警察,哪裡有像我們這種平明百姓尋求安慰的道理。”

一身白大褂的李南承跟吃過午飯的同事稍微換瞭個班,準備把沈予臻一早讓自己帶上的保溫盒打開來準備吃飯,歪著個腦袋將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聽著電話那頭的祈年喋喋不休。

“再等等,給遲羨一些時間。”

李南承咬開沈予臻特別包裝放好的筷子,直接夾起飯盒裡的一大顆大丸子塞進瞭嘴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話,手底下還不停翻看著病人的病例。

“你知道嗎?在自以為天衣無縫騙過所有人的眼睛,抱著僥幸心理得意洋洋時又被突然曝露在強光下才是致命一擊。”

“四哥你的意思是——”

那邊的李南承已經狼吞虎咽吃完瞭沈予臻準備的愛心午餐,隨手抽瞭幾張濕紙巾擦手,胡亂將餐具全部扔進瞭帆佈袋裡,打算晚上回傢的時候全部丟到洗碗機裡。

他實在是沒時間收拾又懶得可以,更加不想讓自傢媳婦兒髒瞭手,於是極其果斷地下單瞭洗碗機。

“我要繼續上班瞭,你也要滿滿幹勁兒啊小祈年——等著瞧好戲吧,你的這些老哥哥們可狡猾得很。”

果不其然。

就在季識則的相關事件猶如一灘江水歸於平靜之時,遲羨即將為季識則保釋的消息便像一顆不大不小的石子一般,在輿論之中又激起瞭接連不斷的浪潮。

各種聲音此起彼伏,有人質疑遲羨的道德,也有人認為季識則案的確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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