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让让我(117)
作者:顾与肖
李本溪隨手將李南承視線鎖定的兔子頭飾從貨架上拿瞭下來,李南承的目光還真就一直追隨著李本溪的動作,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李南承,你多大個人瞭還喜歡這種小玩意兒?”
李本溪把兔子耳飾拿在手裡擺弄瞭一番,一臉不屑。
而緩過神來的李南承突然一把將兔子耳飾奪瞭過來,有些怒氣地瞥瞭李本溪一眼,也不作任何解釋。
“我記得……當年小叔叔被綁架就是在遊樂園吧,難道你們那時候是在這裡約會——這個耳飾是你和小叔叔的定情信物!?”
“你小點聲——”
李南承另一隻空出來的手直接捂住瞭李本溪的嘴巴,小心翼翼地瞟瞭眼周圍的工作人員和遊客,還好大傢都沉浸在歡樂的氛圍裡,沒有人註意到他們這邊。
“一驚一乍的幹什麼!”
“不是,我說你啊——四叔,你非要挑這麼個不吉利的地方表白嗎?我之前是不知道你和小叔叔曾經在這裡有過不愉快的經歷,但你明明什麼都清楚,我提這個建議的時候你就應該直接否決啊……”
李本溪皺著眉頭躲開瞭李南承的束縛,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盯著李南承,覺得他四叔一定是有什麼毛病。
“這不一樣,意義不一樣。”李南承低垂著視線,摸瞭摸那隻兔子耳飾,意外地情緒穩定,“在哪裡失去的,就要在哪裡找回來。”
李本溪看出瞭李南承的異樣,也不再嬉皮笑臉,而是盡量貼近李南承的想法。
“可是你們在遊樂園那次——那時候是高考前夕吧,我以為真正斷送你們緣分的,是在醫院實習期的那場惡行傷醫事件。”
“我總覺得那裡是起點,一切不可思議的災難的起點——我至今都覺得那次莫名的綁架很奇怪,當然,阿臻能平安回來是好事,但當時的救援並不緊急,可他卻毫發無傷,對方甚至沒有任何想要進一步行動的意圖,太奇怪瞭。”
李南承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耳飾的柔軟,眉眼卻越發鋒利。
“這十年,甚至跨度更遠,有太多捉摸不透的謎團和千絲萬縷的關聯。”
對於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李本溪作為一個小輩兒自然是沒那麼清楚,隻是隱約覺得事情並不簡單,可又不想讓李南承沉浸在這種消極的情緒裡太久,難得寬慰道:“四叔,你想太多瞭吧……小叔叔他,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不都安安穩穩地回來瞭嗎?”
“是啊,即便真有什麼所謂背後組織的存在,我也根本不在乎他們想要做什麼——我隻要阿臻平安。”
李南承突然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似是記憶穿過手中的兔子耳飾,望見瞭十七歲的少年,模樣青澀可愛。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他最重要。”
*
之前在國內,沈予臻和李南承基本都是同時出行,而且沈予臻本身也不是愛四處亂轉的人,更體會不瞭飆車的快感,自然也就沒有興趣學駕照,直到現在,如果李南承不在身邊,他就隻能乘公共交通。
早晨因為跟李南承多聊瞭幾句,他抵達遲羨律師事務所的時候正好卡著點,遲羨早就騰出時間在辦公室等著瞭,倒是讓沈予臻有些過意不去。
“不好意思,傢裡有點事情耽誤瞭。”
遲羨招呼著沈予臻坐下,完全猜到能耽誤得瞭沈予臻的人,隻可能是李南承。
隻是他沒有直接拆穿,反而不經意地打趣道:“像你這樣的人,我真想不到你為什麼會對李南承鐘情十餘年。”
遲羨彎腰從腳邊上鎖的櫃子裡取出一沓資料,放置在桌面上,推至沈予臻面前,還不忘詆毀李南承幾句。
“看得出來,你和阿承磁場確實不太合。”沈予臻隻是接過那些資料,註意力全在上面的文字上,淡淡笑著有些漫不經心地反問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遲羨似乎還真對這個問題斟酌瞭一番,極為謹慎地說出幾個形容詞:“冷靜、克制、睿智,甚至固執,膚淺一點來說,還美得精致。”
“同樣的問題,大概會從阿承口中,會得到截然相反的答案。”
言下之意,是在說李南承眼中的才是真正的沈予臻嗎?
可那不過是沈予臻不願意在李南承面前僞裝罷瞭。
像他這樣的人,想扮演怎樣的角色都輕而易舉——他太具有魅惑力瞭。
遲羨在心底不禁感慨自己現在竟然在和傳說中的沈予臻交鋒,但他居然不覺得嫉妒和排斥,反而想要和他交個朋友,難得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