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豪门大小姐分手后(310)
作者:一只花夹子
不過聊完這個之後,在軟毯上一直躺著也不合適,有些涼,兩人又起身到沙發上坐著,方逾想要聽談雲舒在這幾天是怎麼過的,以及想瞭什麼——
時間仿佛倒回到談雲舒在聽見方逾下意識說“我沒有想過跟她一直在一起”的那一刻。
毫無疑問,談雲舒的心像是被紮進瞭刺刀,疼得她說不出話來,她不想冤枉方逾,所以她想確認一遍方逾是不是為瞭敷衍方阿姨。
可方逾沉默瞭,大多數時候,沉默就是答案,這代表著方逾無法違背自己的心意欺騙她。
她掛斷瞭電話,眼淚不管不顧地往下掉,而方逾還沒有打電話過來追著她安慰她,她知道現在的方逾不方便,傢中兩位老人一起離世,遭受的打擊肯定很大,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和精力來“應付”她。
那好,她就拉黑方逾,這樣對她和方逾而言都好。
但那句話猶如數萬隻螞蟻在啃噬著她的血肉,她腦海裡想著跟方逾在一起以來的回憶,大部分都很美好,她們互相喜歡互相傾訴愛意,方逾會在她自責時告訴她別困在過去,會在朋友們的面前宣告她們之間的關系,會跟她說不希望她一直都愧疚於自己……
隨著方逾的那句話,這些畫面全都被打碎。
原來,被人放棄是這樣的感覺,五髒六腑都在抽痛。
她還來瞭月經,小腹疼痛難耐,她記得之前方逾在她痛的時候給她揉腰揉小腹,方逾還說下次痛的時候記得告訴自己。
那她現在又要以怎樣的資格和立場去告訴方逾,方逾還會關心嗎?
會的,因為方逾人很好,好到沒有想過跟她一直在一起,卻也會認真地對待這段感情。
越是想到這點談雲舒越是難受,但當晚,她夢見瞭六年前的自己和方逾。
她夢見畢業那天她其實一直都註意著方逾的動向,夢見她親手遞出去那封請柬,夢見方逾在學校扶著樹哭得傷心難過的模樣,夢見她們在一起的那晚,方逾向她坦白會害怕下雨天,夢見方逾還是鼓足勇氣回答瞭她“可以”。
六年前被她重創的方逾,遭受的痛苦不比她少。
可她不能就這麼原諒瞭方逾,她要等方逾找上門來,她想跟方逾好好地聊一聊。
她故意告訴沈映之自己很難過,還告訴沈映之自己在山雨酒店,但當沈映之問起房間號的時候,她又不肯說瞭,她還是更希望方逾有用不到沈映之的時候。
沒曾想,昨天方逾始終沒有聯系自己,她從早上等到天黑,微信、電話和短信都安靜得很。
氣死瞭。
“而且你用方阿姨的手機跟我說你生病瞭,我想著方阿姨既然在你身邊,那就用不著我,你跟她回去她還能把你照顧得更好,你來酒店找我,工作人員說你來瞭,我當時又在痛經,不想讓你看見。”
“……”
方逾凝著眼前的人,欲言又止,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轉而問:“那現在還痛不痛?”
“好多瞭。”
方逾又問:“蛋糕真的不知道去哪兒瞭嗎?”
“冰箱。”
“沒扔就好。”方逾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冰箱面前把完整無損的蛋糕從冷藏櫃子裡拿出來,“這是我做的。”
談雲舒壓著唇角,“哦”瞭一聲:“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
“唐半雪之前發過一期在你傢做蛋糕的視頻。”
方逾笑笑:“你真成她的鐵粉瞭。”
“不,我是‘魚唯’。”
方逾的笑意深瞭深,來到她旁邊,示意她打開蛋糕盒子。
談雲舒照做,又看著方逾給她插上生日蠟燭,還給她戴上瞭生日蛋糕帽,下午的光線比較亮,但不妨礙她們續下這個生日。
火柴點亮蠟燭,談雲舒雙掌合攏放在身前,她閉上眼,正經地開始許願。
她的神情看上去很虔誠、認真。
等她睜眼時,還沒來得及吹掉蠟燭,就見眼前多瞭一枚竹編的戒指。
方逾舉著這枚戒指,眼眶又紅瞭,她說:“在澳洲買瞭一枚戒指,想著等到你生日那天送給你,但它現在在京城,隻能跟著我外公學一下怎麼用竹子編出最好看的。”
“買戒指的時候,我是想著跟你永遠在一起的,談雲舒。”
即使她下意識地就否認瞭媽媽說的話,即使她認為無法欺騙自己的心意,但有好多個時刻,她都想跟談雲舒永遠在一起,而這樣的念頭一起,就會被她親手掐滅,能跟談雲舒在一起就已經足夠,“永遠”是奢求是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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