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豪门大小姐分手后(133)



從出生起,她似乎就沒有擁有過什麼愛, 崔婉拿她當進豪門的敲門磚, 談致誠沒有那個膽子向她表達父愛,五歲之前,她聽過最多的就是讓她當一個乖女兒,在幼兒園的時候多掙小紅花回來,以及以後進瞭談傢要怎麼討好爺爺奶奶。

五歲之後, 她隨著媽媽進瞭談傢, 可她是私生女, 談傢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難以言說的情緒,沒人對她和顏悅色,尤其是已經上瞭小學的談雲煦,趁著沒有大人在的時候,還將她推倒在花園裡,用泥土抹花她的臉,一口一個“私生女”“不配做我的妹妹”。

嘴裡和鼻間都是泥土的腥味,她沒有哭,隻是眼裡的倔強難掩她的委屈。

很快,昌叔看見瞭,如實將這一切告訴瞭崔婉。

崔婉沒有向談雲煦計較,而是等人走遠瞭以後,才對著她說:“等你以後長大瞭找個更有錢的男人,那才是教訓他呢。”

至於談致誠,他那會兒已經在思念著前妻瞭,沒空來管這些。

那會兒的談雲舒就盼著長大。

她還小,三觀還沒長成,媽媽經常嘮叨的這些話也刻進瞭她的腦海裡,她以為人變強大就是靠另一個男人,隻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對身邊的人的觀察與迎合,她並不認同媽媽的話,她有瞭自己的想法。

如果想要教訓談雲煦,她大可以將君靈酒店集團掌控在自己的手裡,這樣才是對談雲煦的重創和報複吧?

她為此而悄然努力著。

至於愛情,她沒有任何想法。

扭曲的親情讓她呼吸困難,維系跟沈映之她們的友情已經讓她覺得不易,愛情又是什麼?

並且談雲煦也早早就做好瞭“賣”她的準備,跟崔婉一起勒令她在大學畢業之前不能談戀愛,這樣她才能保持絕對的“幹凈”,沒有任何的“污點”,更能深得其她大人物的青睞。

向她表達過喜歡的人這些年來有不少,中學的時候會收到零食和糖果以及別的禮物,那些人表白的時候還會遞上情書,臉龐青澀,害羞到不行;大學的時候會收到鮮花與首飾,大傢的情感也似乎更直白,但她一律拒絕。

遇見方逾,顯然是個例外。

可那三年她隻以為方逾是自己的私有物,她以為自己對方逾那樣強烈的占有欲都像是看待自己臥室的玩偶那樣。

可到最後,方逾卻成瞭她小時候過生日切蛋糕時匆匆舔掉的刀上的面包和奶油。

那也是唯一一次這樣做。

那會兒的她才四歲,還沒有被規化,不懂什麼叫優雅和得體,就這樣的一個調皮的動作,迎來的是崔婉嚴厲的批評和教育,空氣不那麼清新的書房裡,她面對著墻壁站瞭很久很久,以致於後來很長的時間裡,她對於生日的記憶都是這個。

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她又能相信什麼?

她沒有相信的人,沒有相信的感情,唯一可以相信的隻有她想向上爬的有自己的一片天空的決心。

直到此刻。

方逾的這個問題是前所未有的突兀,一點兒預防針都沒有打,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講瞭出來,讓談雲舒的大腦當場宕機。

她之前對沈映之說讓方逾重新喜歡上自己,可她是否忽略瞭自己?

她“非方逾不可”背後的原因呢?她在加上方逾微信以後就把方逾聊天置頂的原因呢?還是像玩偶一樣的占有欲作祟嗎?

不……

不是的。

如果玩偶消失瞭,她會想著再買一個回來,很顯然,她有這個條件,甚至可以買更多個。

可是方逾消失瞭,她隻想找到方逾。

她不要別人。

“是。”談雲舒坐在靠窗的位置,單這一個字就讓她卸去瞭全身的力氣,她卻覺得還不夠肯定,又跟瞭清晰的回答,“我喜歡你,方逾。”

她明白,在這樣的情況下坦白對方逾的喜歡,並不利於她,她現在是一個成功的商人,談判的時候也喜歡讓自己占據在有利的位置。

可是、可是。

從她喜歡方逾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失去瞭這樣的優勢。

她早就心甘情願地困於方逾無意編織的網裡瞭。

那三年裡,是她真真切切地玩不起,所以故意曲解方逾的“不想繼續”,哪怕當時距離畢業已經隻有不到一個月瞭,但這樣短暫的時間,對她也顯得彌足珍貴。

回答扔過去過後,談雲舒的呼吸都屏住瞭。

她不知道方逾要怎麼回複,但她知道心跳正在胸腔裡肆虐,仿佛要將她的身體都蠶食幹凈,不知道過去瞭多久,漸漸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耳邊再也聽不見別的聲音,一心隻專註於方逾的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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