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冷淡美人结婚后我真香了(144)
作者:应得蕉下鹿
好不容易包紮好傷口,洛羽跟辛慈提著打包好的糕點送兩人回去。
“你先跟洛羽她們回去,讓我一個人靜靜……”到瞭東五樓樓下,木顏突然轉身攔住瞭想要跟著一起進去的安檸,女人的神色語氣已經與平常無異,如果不是通紅的雙眼,安檸幾乎要以為剛才瘋狂的木顏隻是自己的一場幻覺。
“那怎麼行?”她毫不猶豫地拒絕瞭,就沖木顏剛才那個狀態,她現在怎麼也不可能放心讓女人一個人呆著。
“我說,能不能,”女人的聲音一開始還是平靜的,越往後哭腔就像壓不住似的冒出來,“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靜,求你瞭。”
女人站在樓棟打出的陰影下,瘦削的身體顫抖著,像是馬上就要因為某種穿心徹骨的劇痛而坍縮下去,午後明媚的陽光也不能溫暖她分毫。
她馬上就要哭瞭,她馬上就要碎掉瞭。
安檸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木顏,就像個已經佈滿裂痕的瓷娃娃,仿佛她再說一句話,都會把女人碰碎。
她僵在原地,看著女人轉身快步離開。
就像要逃離這個世界一樣。
伸出的手跟喉嚨裡的呼喚一起卡在一半,刺得人痛不欲生。
她的心好像也要跟著木顏一起碎掉瞭。
辛慈小心翼翼地看瞭一眼棄犬一樣的安檸,懷疑的望向洛羽。
這也太嚇人瞭。
早知道事情會這樣,她就不聽洛羽的話瞭。
四個人之中隻有洛羽現在還保持著真正的冷靜,女人的臉上已經沒有瞭笑意,隻是拍拍安檸的肩膀,溫柔道:“現在先聽你木老師的吧,相信我,她不會有事的,你也冷靜一下。”
安檸跟具行屍走肉一樣被辛慈拽著回瞭房間,還是辛慈把她按在座位上她才知道坐。
辛慈給安檸倒瞭杯熱水,喂她喝瞭一點。
溫熱的液體湧進喉嚨,安檸渾身一顫,還沒說話,眼淚先落瞭下來。
“哎,別,別哭啊,沒事瞭。”辛慈結結巴巴地安慰著她,轉頭對洛羽怒道,“這算什麼事啊?一個瘋一個傻,你非讓我說幹嘛?”
洛羽望著窗外的晴空,神色有些冷,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你不會覺得你開瞭那個頭說不完木顏會放你走吧?你是沒見過她真瘋的時候,而且,”她眼睛微瞇,語氣有些沉鬱的說,“有些事就像紮在身體裡的匕首,不是你不說它就不存在的,拔出來固然要濺一臉血,不拔的話,它就永遠插在那。”
辛慈抖瞭一下,“那還不算瘋啊?”
而安檸此時也終於像是有瞭知覺般地站起身,因為體力透支的原因還摔瞭一跤,沒等辛慈去扶她,女孩就像個瘋子一樣從地上躥瞭起來,沖到洛羽身邊,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幾乎是嘶吼著說,“告訴我!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她受夠瞭,受夠瞭這種讓木顏一個人遭受折磨的日子,也受夠瞭自己的懦弱。
就算過去會毀掉一切,她也要跟木顏一起。
那是她們的記憶。
女孩在失控狀態下的力道極大,幾乎要把洛羽的手臂捏斷似的。
“安檸,你先放開!”辛慈沖上來掰開瞭安檸的手,洛羽白花花的手臂上可怕的淤青迅速浮出來。
看著那片淤青,安檸抖瞭一下,神智回來瞭一點,顫抖著嘴唇說,“對不起,對不起,我……”
“沒關系,”洛羽卻像受傷的不是自己一樣溫柔地安撫道,“你先坐下緩一緩,我告訴你。”
安檸被辛慈扶著又坐回凳子上,眼珠一動不動地望著洛羽。
女人搬瞭把椅子坐在她對面,眼睛依然望著外面的藍天,緩緩開口道,“我跟木顏認識的時候,她比現在木訥的多,就跟被抽瞭魂的人一樣,整天枯坐在畫室裡,卻畫不出來什麼像樣的東西,因為她的手有很嚴重的傷,據說是因為之前太頻繁的畫畫導致的。”
木老師的手受過傷?
安檸咬著唇,攥緊瞭顫抖的手,有氣無力道,“您繼續說。”
“對一個畫師而言手受瞭傷無疑是致命的,她整天把自己悶在畫室裡,飯也不怎麼吃,我怕她哪天把自己餓死瞭,就常去看她,她還拿顏料丟我,真是夠沒良心的,”洛羽懷念的笑瞭笑,繼續說,“後來她的手慢慢恢複瞭,人也稍微活潑瞭一點,隻是不喜歡跟人說話,直到大四那年,”她頓瞭一下,垂下眼睛,淺色的眼瞳眼波顫動,“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夏天的雨夜,其他兩個舍友都出去瞭,我那天倒是恰好在宿舍,她渾身濕透,身上還沾著大片的血,披頭散發,跟個連環殺人犯一樣撞進宿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