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总想独占我(34)
作者:町右
說完,他才似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有些輕佻,回頭看向顧望舟:“我……今晚打地鋪。”
盛枝鬱自然不需要打地鋪,因為今晚會在這個房間裡睡的就不是他,而是阮沉和顧望舟。
顧望舟將他一時的無措和因為找補微紅的臉頰收進眼底:“隨你。”
到房間後,盛枝鬱抱著新買的衣服走向洗手間:“那我先去換瞭。”
顧望舟頷首,站在原地看著磨砂玻璃門被推開又關上。
玄關的燈並不明亮,將他的輪廓攏罩在暗色之中,玻璃漫反射的光線在視野裡形成瞭一扇霧,模糊地勾勒著裡面盛枝鬱的身形輪廓。
盛枝鬱來找他和好,明顯是另有目的。
可是顧望舟還是在看到那張臉和那束花的時候,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怦動。
這種感覺,和阮沉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無論是甜蜜還是爭吵。
……因為那是“低劣的冒牌貨”麼?
思索之際,門被重新打開。
盛枝鬱臉上有一晃而過的意外:“怎麼在這裡?”
“想事情。”顧望舟指尖抽瞭根煙,點燃後抿瞭一口,呼吸隨著飄渺而出的煙落到盛枝鬱跟前,“你好像不是很介懷那天的事情。”
盛枝鬱臉上的笑慢慢散去,蝶翼般的長睫攏出陰影,聲音也隨之輕下:“因為選擇離開的是我。”
那股煙吹到瞭跟前,他的視線驟然模糊,盛枝鬱瞇瞭下眼,卻倏然被一隻冰冷的手托住瞭側臉。
隨後是極大的力道,控住瞭他的下頜,顧望舟的臉就這麼逼壓瞭下來。
嗆鼻的煙灼過呼吸,顧望舟低低地笑瞭,他說:“別這麼緊張,你都僵住瞭。”
盛枝鬱眸色冷瞭三度,由睫毛藏著,沒有外露。
顧望舟的指尖順著他的下頜遊走,落到脖子上,力度是撫摸,姿勢是掐握。
親密的動作,言語,距離。
偏偏卻讓人感覺像被冷血動物絞住瞭脖子,抑著脈搏。
他的唇在盛枝鬱的頰邊壓瞭一下,語調聽起來……有點試探。
“我們重新開始,嗯?”
也許是源於某種劣根性,顧望舟想從這張臉上看到慌張,怯讓,甚至是恐懼。
這種與臣服相關的情緒,能松弛他內心深處的某種……難以嚴明的失控感。
可是盛枝鬱卻向他莞爾一笑。
“好啊。”
顧望舟黑瞳微顫,眼前的明明是一張豔麗漂亮的笑容,可是他卻覺得心尖某處被淬瞭毒。
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仿佛他所觸及到,感受到的一切,都是盛枝鬱刻意編織的——某種虛僞。
偏偏這種如旋渦般危險的感覺,卻讓他無法自拔,甚至想一次次地用某種極端的手段去挽回。
猝然踏空的感覺讓顧望舟松開瞭手,側身進瞭更衣室,掩住瞭那絲狼狽。
林蔚與不祥的預感更重:【不對啊,顧望舟不應該繼續和阮沉拉扯麼?這麼我看他剛剛那個眼神……確實是非你不可的樣子?】
那種濃烈的占有欲甚至都超過瞭簡單的情與愛,像隱藏瞭某種更深的,更陰暗的情緒。
盛枝鬱沒有說話,凝著顧望舟剛剛站著的地方,眉梢眼尾滲出一絲冷。
換好衣服之後,兩人並肩下樓,一樓除瞭溫泉池以外還有休閑娛樂用的乒乓球場。
盛夫人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來,盛枝鬱向顧望舟示意,隨後走向亭廊外。
這電話自然不是為瞭保平安什麼的,而是一個讓盛枝鬱不在場的被動情節。
——需要讓顧望舟“意外”撞見阮沉被幾個油膩的老板強留著陪玩。
日落的餘韻還沒散盡,天是沉鬱的藍色,除瞭幾個池湯,這裡還有房間裡的獨立溫泉,盛枝鬱隨意地掃瞭一圈,公式化地應付著電話。
對面二樓的露天溫泉裡,祁返就是在這個時候看到他的。
他披著浴袍坐在池邊,修長的雙腿曲放著,慵懶而散漫。
身後的池子裡,陳依晚正在浮水,憋瞭好大一口氣起身時,卻發現祁返壓根沒看向他。
“怎麼瞭?”他小聲問。
祁返頭也不回:“沒,練你的。”
深藍的暮色中,黑色浴袍的邊際似要和夜色融合,勾不出盛枝鬱修長挺拔的輪廓,唯有那截白皙細軟的後頸,一雙穿著拖鞋的腳白得顯眼。
也白得誘人。
祁返就這麼目送瞭他一路,直到盛枝鬱和顧望舟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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