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总想独占我(292)

作者:町右


祁返忍住瞭這層淺顯的情緒,耐心地看著他。

盛枝鬱輕聲問:“你是不是覺得,我那麼努力刷業績,是為瞭活著回到我的世界?”

跟前的人微微地笑瞭一下,擡手撫上他的臉頰:“你的傢在那裡,你要回去是理所當然。”

人總是有羈絆的,快穿局的員工來來往往,誰不是為瞭活著回去。

盛枝鬱看穿瞭他的想法,指尖撥瞭撥他的領口:“可是,我沒有回去的理由啊。”

預料之中的,祁返愣住瞭。

盛枝鬱看著他:“盛懿的奶奶,在他把我撿回來的那天就很討厭我,天天說我是掃把星,把他傢裡都帶晦氣瞭什麼的,鉚足瞭勁兒想趕我走。”

不過盛枝鬱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在他出現之前,盛懿傢過得就足夠艱苦瞭,他本來就是那個橫插一腳的外人。

而結局也和老太太說的一樣,克死瞭盛懿也克死瞭自己。

在盛懿去世之後,盛枝鬱其實不太能找到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在車禍的那瞬間,他想的是……終於解脫瞭。

快穿局將他捕獲的時候,盛枝鬱還有淡淡的掃興,

“在合同欄填寫交換心願的時候,我想瞭整整三天……後來覺得,我這輩子欠的也就是盛懿瞭,我都還給他。”

他的願望是,複活盛懿,並且抹除他記憶中和自己有關的一切。

畢竟單純的複活有點以命換命的意思在,顯得他多偉大似的。

還是無拖無欠更好。

但因為願望不是作用在員工本人,所以需要一定的特別程序,為此盛枝鬱簽的是對賭合同。

“冷部長知道我的合同,但這是員工的隱私,她不能告訴你。”

祁返這才回味過來,早上在露臺聊天的時候冷部長那個欲言又止的眼神。

……所以,由始至終都是他想多瞭嗎?

回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的心路歷程,祁返沉默瞭三秒,瞬間抱住瞭盛枝鬱,把臉埋在他的肩頭。

“……盛枝鬱,你真的很壞。”

虧他這幾天做夢想的都是盛枝鬱合同完成後離他而去的孤獨。

昨天晚上他還多愁善感地趁盛枝鬱睡著之後偷偷親親,想趁著生病好好賣慘讓他多心疼些,結果盛枝鬱非但沒醒,還往被子裡藏瞭一下不讓他親。

沒有一點心事就是睡得香甜。

“不壞啊,是你沒告訴我。”盛枝鬱忍住瞭笑,摸瞭摸他的後腦勺,“我又不是你肚子裡養的蟲,怎麼能隨時知道你的情緒呢?”

祁返低頭在他頸窩裡蹭瞭蹭:“我要哭瞭。”

“你哭。”盛枝鬱明顯的不買賬,“哭瞭我給你擦眼淚。”

肩膀上的人頓瞭頓,隨後環在盛枝鬱腰上的手忽然松開,順著他的腰按在瞭沙發上。

他忽然的力道改變,盛枝鬱猝不及防地躺瞭下去,額前的劉海因此散落露出漂亮的眉眼。

而祁返依然埋在他懷裡沒動,很輕的濕意劃過頸窩。

盛枝鬱愣瞭一下,下意識以為他真的哭瞭,直到那陣濕意又落到鎖骨上,換成瞭輕輕的啃咬。

“……祁返!”

祁返聞聲才輕輕擡頭,露出一小截濕紅的舌尖舔瞭舔唇角:“不給擦擦麼?”

“這不是眼淚。”盛枝鬱輕哼瞭一聲,擡手碰住他的臉頰捏瞭捏,“給你買個口水巾怎麼樣?”

“……也不是不行,我要藍色的。”

盛枝鬱沒想到他接話接得那麼理所當然,一時之間竟想不到要怎麼回複。

祁返看瞭他一會兒,重新地趴瞭下來靠在他的肩膀上:“不鬧你瞭,頭疼,讓我躺會兒。”

雖然體溫下來瞭,但他的嗓音還有點啞,而臉上的倦意也確實沒退,盛枝鬱摸瞭摸他的側臉:“還是很不舒服嗎?要不要去床上睡會兒?”

祁返沒有正眼,懶懶地問:“床上有小鬱嗎?”

盛枝鬱看瞭一眼墻上的掛鐘:“還沒到我睡覺的時間。”

“那不去瞭,我就在這裡。”

“……”

因為是單人公寓,所以盛枝鬱置辦的所有傢具都是為自己服務的,這張雖然是長沙發但也隻能容納一個人。

祁返非要和他擠一塊兒,雖然親密,實際上視覺效果就是疊羅漢,甚至還不能蓋張被子。

明明床上更舒服一點。

盛枝鬱輕嘆一口氣:“回房間睡,病患。”

祁返慢吞吞地爬瞭起來,端出一副弱不禁風的病美人模樣咳瞭咳:“好吧,我也不是非要小鬱陪我,我隻不過是發瞭點燒,又沒有睡好,中午還稍微吹瞭下風而已,我自己能應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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