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总想独占我(28)

作者:町右


這也是阮沉一次次心如死灰時,又被吊著一口氣拽回去的原因。

盛枝鬱笑瞭下,嗓音微啞:“雖然阮沉先生和我在名義上並不和諧,但他到底是留著盛傢血的人,我不至於在事關生命的時候拎不清。”

顧望舟的聲音冷冰冰:“既然知道事關生命,那就讓我找。”

這是徹底下瞭白月光的面子。

盛枝鬱薄唇抿起,再好的修養也讓他無法在這個時候笑出來。

“你為什麼不信我?還是說……阮沉對你來說,那麼重要?”

顧望舟沉默下來,無聲地和白月光對峙。

盛枝鬱往前半步,擡手輕輕拽住瞭他的袖子,聲音放低:“……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這是柔弱白月光對他的示弱,請求。

然而,顧望舟卻擡手甩開瞭他的指尖。

盛氏夫婦都嗅到兩個人之間的不對勁,唯有盛黎跟個瞎子一樣,他忍著疼站瞭起來,一副維護盛枝鬱的樣子:“因為小鬱你在國外不知道,阮沉那傢夥仗著自己長得三分像你,勾引瞭顧先生!”

他的話雖然是沖著顧望舟去的,但到底是不敢得罪他,措辭上還是把責任推脫給瞭阮沉。

盛枝鬱臉色一白,視線頓時有三分恍惚。

他轉眸看向一言不發的顧望舟,輕聲道:“阿舟,你和阮沉在一起瞭?”

按照原劇情,顧望舟並沒有承認,因為他沒辦法在這個時候失去白月光,但又不能松手。

所以是直接越過瞭盛枝鬱,進莊園找人。

可眼下,顧望舟卻隻是凝著盛枝鬱。

如剔刀般的眼神村村沿著他的輪廓,似乎想剝離皮肉,觀測到更深層的東西。

客廳內一片死寂之時,顧望舟徐徐開腔:“是。”

“我和阮沉在一起瞭。”

“在你離開的這些年。”

他的承認一句比一句沉,也一句比一句冷。

盛夫人先反應過來,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望舟你不是約好瞭要等小鬱回來嗎,怎麼……”

“你看!”盛黎快要跳起來,“我就說是阮沉那個野種不安好心,他本來就有個榜樣的媽,他自己又會知道什麼廉恥……”

盛黎罵瞭一半,就被顧望舟的手下扭著肩膀押在瞭地上。

顧望舟掠過瞭這些個無關人等,徑直走到盛枝鬱跟前,似乎對他此刻的難過視若無睹。

他擡起盛枝鬱的下巴,刻薄地分析著他臉上的表情。

有遲來的悲傷,失望,也有苦澀,酸楚。

豐富,正確。

但顧望舟卻是越看越清楚——這些都像是精心準備好的,就為瞭現在這一刻。

和他昨天在夢裡夢見的一樣。

明明承認瞭背叛的是他,可是顧望舟卻更鮮明地感覺到……現在的盛枝鬱,情緒比他淡。

顧望舟忽然笑瞭下:“怎麼,你不失望嗎?”

他自詡平靜地問出這句話,心底卻像沉物墜落,一圈又一圈地掀起驚浪。

——他想看到盛枝鬱的情緒為他動搖,無論是失望、惱怒還是傷心吃醋。

而不是像現在、像夢裡一樣,隔著一層摸不透的霧障。

“……放開盛黎。”盛枝鬱垂下眼,冷聲說道。

顧望舟無動於衷。

盛枝鬱大步走到他的手下跟前,用力拽住瞭他的手腕:“放開!”

顧望舟的人從來忠心,即便面對盛枝鬱也毫不退讓。

盛夫人氣的聲音都哽咽瞭:“小鬱手還有傷!你別動他!”

顧望舟回頭看到盛枝鬱掌心蔓延的紅,那點微末的心疼被扭曲的猩紅色覆蓋,他像是著瞭某種迷,安靜地看著盛枝鬱的掌心滲血。

直到半掌血紅,他才前按住瞭盛枝鬱的肩膀,示意手下松手。

盛黎滾到一邊。

盛枝鬱則垂著通紅的眼,掙開瞭顧望舟的手。

顧望舟頓瞭片刻,將手抽瞭回去,維持某種刻意的冷漠。

“打擾瞭,給我搜。”

盛枝鬱冷笑:“怎麼,顧先生不僅一意孤行,還打算把盛傢的臉面也擲在地上踩嗎?”

顧望舟視線垂瞭些,再道:“除瞭幾位的房間,其他地方,一處不落。”

半個小時後,昏迷在禁閉室裡的阮沉被擡瞭出來。

顧望舟一步上前,用自己的外套將人摟住,隨後抱瞭起來。

盛枝鬱從來明白,像顧望舟這樣的人,對喜歡而不自知,和自認為喜歡的人也是有差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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