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总想独占我(264)

作者:町右


他的指尖慢慢撚起一縷,本來隻是想觀察它變瞭多少,可是越看卻越生出一種想吻想嘗的沖動。

小鬱,他的小鬱。

失去瞭精神力,什麼都看不到,無法掙紮逃脫的小鬱。

“好瞭麼?”

盛枝鬱微冷的聲音卻從跟前傳來,打斷瞭他片刻的失神。

盛懿松開瞭那一縷發,低淡地笑瞭笑,用指紋解開瞭鐐鏈。

“好瞭,去吧。”他輕聲道,“需要哥哥扶你嗎?”

“不需要。”

即便是精神圖景受損嚴重,但哨兵的五感一樣異於常人。盛枝鬱在失明的這段時間早就摸清瞭浴室的構造,落地就能找準方向。

然而在他赤裸的雙腳真正落到冰冷的地板時,盛懿的雙手卻從身後環住瞭他的腰際。

隨後,男人黏熱的胸口便貼到他的後背,低沉的聲音摩挲過耳廓:“地上冷,穿鞋。”

盛枝鬱沒有回答,任由他把自己帶回床沿,感受著細軟的室內拖鞋套在腳上。

“好瞭,去吧。”

盛枝鬱起身走向浴室,因為雙眼看不見,所以他並沒有選擇淋浴,浴缸的水灌好之後,他就脫下衣服沉瞭下去。

皮膚觸到水之後,手腕和腳踝上被束縛過的皮膚才隱隱發出刺痛,脖子處更甚……這裡的皮膚應該是被電流灼傷瞭。

盛枝鬱記得之前給他送飯的女傭提過,浴室裡有擦拭用的藥,就在浴缸一側的小架子上。

他擡手摸瞭一會兒,在最裡側找到瞭冰冷的藥膏。

任水流淌過皮膚,漸漸脫離濕潤,盛枝鬱才取瞭一小塊輕輕地撫摸在皮膚上。

因為視線受阻,所以他塗抹的動作也算蠻橫,直接將手腕裡的一整片都沾上。

雙手解決瞭之後,盛枝鬱動身去觸自己的腳踝,胸口因為不再沉浸在水裡,所以水流紛紛從肩膀和鎖骨滾落。

在水滴重新彙入浴缸的間隙,盛枝鬱聽到瞭一陣隱忍壓抑的呼吸聲。

……一開始的時候,盛懿明明不在這裡的。

盛枝鬱的動作並沒有因為這瞬間的呼吸聲而遲疑,觸到自己的腳踝上好藥後,他又重新躺瞭回去。

良久,那道呼吸聲由遠及近,幾乎是從正上方落下。

盛懿輕得隻剩氣音:“脖子上,不用上藥嗎?”

盛枝鬱無神的黑眸落在某一點,像是睡著瞭,沒有任何反應。

盛懿的視線徐徐落下,沿著他沾瞭溫水,瑩潤的鎖骨一點點往下延伸。

因為害怕和盛枝鬱記憶中的盛懿太不一樣,所以他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地隱藏克制著,怕哪個逾矩的行為觸到他潛意識裡的不同之處,從而喚醒他的記憶。

可是今天,他才發現自己的忍耐已經夠久瞭。

在這個末世已經將近十年。

直到現在,盛枝鬱才對他露出毫無防備的一面。

男人的指尖順著視線落下,參雜著無盡的貪念,即將要在觸到臆想中的柔軟時,跟前的人淡聲開口:“你進來的時候,似乎還沒敲門。”

醒著。

察覺到瞭。

盛懿的指尖條件反射地蜷縮握拳,卻又對自己的怯弱後知後覺。

……明明盛枝鬱現在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他還在踟躕什麼?

蜷握的指尖舒展,沿著浴缸劃過水面,盛懿掌心撐落浴缸的兩側,自上而下看著盛枝鬱。

“我隻是擔心你。”

“我挺適應的。”

“哥哥讓你看不見瞭,你一點也不埋怨嗎?”

盛枝鬱仿佛聽到瞭什麼笑話,低輕地笑瞭出聲:“埋怨,就能讓我重新看見?”

盛懿一瞬不瞬地凝著那雙輕彎的眼睛,好似已經不能思考盛枝鬱話裡的其他情緒,壓抑的念頭從心頭的潘多拉魔盒湧出,肆意叢生。

他的指尖慢慢撫到盛枝鬱的側臉,低聲開腔:“小鬱,你的精神圖景需要修複,也需要一個向導陪伴。”

盛枝鬱沒有避開,好似不覺得自己的臉上落瞭什麼東西:“所以,是新的醫生讓你不滿意瞭?”

盛懿眸色暗下:“你的意思……配偶的選擇上,不是祁返就不行?”

片刻的沉默之後,是盛枝鬱輕飄飄的回答。

“也不是。”

簡短的回答,出乎盛懿意料,一層淡淡的驚喜從心頭卷起,隨後逐漸卷為洶湧的浪,他正欲激動時,卻發現盛枝鬱擡起瞭雙眼。

漆黑的視線仿如不見底的深井,蘊含著沒有邊際的虛無,暗淡無光的註視仿佛能穿透靈魂,帶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讓他在這一瞬間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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