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总想独占我(26)

作者:町右


左手傷在掌心,合攏的時候有明顯的痛感,要做這麼細致的動作無疑是折磨。

盛枝鬱長舒瞭一口氣,正在努力消化著怒火時,浴室的門被敲瞭兩下。

“盛枝鬱。”

他一瞬警惕起來:“幹什麼?”

“衣服脫瞭沒?”

不明因由的一句話,莫名地就讓盛枝鬱有種危險的感覺——他垂眼掃瞭一圈洗漱臺,然後抓住瞭牙刷:“沒有,幹什麼?”

“那我進來瞭。”

話音剛落,祁返便推門而入。

盛枝鬱沉瞳凝著他的身影,直到這人靠近時擡手擋住:“祁返。”

祁返很輕地笑瞭一下:“嗯?”

“你進來做什麼?”

“……投桃報李?”

盛枝鬱正想問這人是不是腦子出瞭點毛病,祁返便捉住瞭他的袖子,輕輕將他的袖口解開取瞭下來。

“這東西取比戴上去的時候麻煩,你手受傷瞭,估計要折騰一陣。”

盛枝鬱頓瞭片刻,視線轉到鏡中。

祁返將涼涼的東西托在手心裡,輕輕握瞭一下:“這枚袖扣倒是引發瞭不小的蝴蝶效應。”

顧望舟好像就是在接觸到這個東西之後……出現瞭異樣。

“你還挺樂在其中?”盛枝鬱略帶嘲弄,“什麼惡趣味。”

“怎麼就是惡趣味瞭。”祁返說,“那天晚上你不是說喜歡的麼?”

盛枝鬱一頓。

其實發燒休息那晚,盛枝鬱在斷斷續續的夢裡撿起瞭大半記憶。

……大多都是他酒後無理取鬧,纏著祁返給他添麻煩。

也有一部分是生理感受。

但和袖扣相關的,沒有。

盛枝鬱冷靜下來,轉臉時神色更冷:“祁返,睜眼說瞎話是渣男的必修課麼?”

祁返從這句反問中品味到什麼,往前逼近瞭一步,掌心覆蓋在洗手池上:“雖然我已經不指望你找回那天晚上的記憶,但是你也不能因為沒想起,就扭曲現實吧?”

“你可是口口聲聲說,因為這枚袖扣好看,所以才不準我把襯衣脫下來的。”

盛枝鬱:“……”

如果是指襯衣的話。

他想起來瞭。

但,和祁返的理解不太一樣。

……那天晚上祁返把他從浴缸裡撈出去的時候,盛枝鬱已經忍耐到瞭極限。

但是因為是初次的緣故,他到底還是沒辦法順利地和陌生人坦誠相對。

尤其是眼前的人身材太合胃口,他有些暈乎乎的把持不住。

最後守住底線的是臉皮,他含糊地說就穿著衣服。

祁返是問瞭他為什麼,那樣一件濕透的襯衣並不舒服。

醉醺醺的盛枝鬱支吾瞭半天說不出那個莫名矯情的理由,所以隨便找瞭個借口——

“我喜歡你的袖扣,你不準摘。”

……所以,這人是誤會自己喜歡這枚袖扣,才藏到他袖子上的?

這算什麼?一/夜/情紀念品?

盛枝鬱臉色擺得足夠冷漠,足夠疏離。

祁返漫不經心地一笑。

“希望我能等到你徹底想起來的那天。”

盛枝鬱:“……”

*

顧望舟是在淩晨三點重新到莊園的。

他來勢洶洶,連已經休憩的盛夫人盛先生都被驚動。

“望舟不是有事先回去瞭嗎,這是怎麼瞭?”盛夫人攏著睡袍腳步匆匆地就下瞭樓。

然後就看到趴在地上,一臉青紫的盛黎。

“小黎!”盛夫人快步走到他跟前,伸手去攙扶,“小黎這是怎麼瞭?”

盛黎看清來的人,仿佛一下找到瞭主心骨,連哭帶嚎地抱住瞭盛夫人的手臂。

“舅媽你救救我……他,他們要把我打死……”

盛枝鬱在國外讀書的幾年,盛夫人就把對兒子的思念之情寄托在這個侄子身上,眼下心都碎瞭。

“望舟,這,這是怎麼回事?”她抱著懷裡的人,“小黎還是孩子心性,他是犯瞭什麼錯讓你這樣動怒?”

“如果我沒記錯,盛黎先生在三個月前已經滿22歲瞭,我不認為這還是可以歸功於不懂事的年紀。”顧望舟單手沒在西褲的口袋裡,居高臨下的眼神滲著冷冰,“縱容溺愛不是好事,早點吃教訓還有機會改正。”

盛夫人沒想到顧望舟做事這麼很絕,連忙低頭看著盛黎。

盛黎壓低瞭聲音:“是那個……野……阮沉。”

盛夫人臉色一頓。

顧望舟從她的表情就知道今晚發生瞭什麼,展出一個陰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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