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总想独占我(242)
作者:町右
貓科動物本來就愛幹凈, 盛枝鬱經歷瞭墜崖和高熱, 身上本來就不是很舒服……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歡看到祁返站在主導方。
事事由他邀請主動, 就好像顯得自己有多保守。
於是祁返就看到盛枝鬱垂下眼, 一言不發地解開瞭作戰服的紐扣, 把衣服一件又一件褪下。
“洗。”
一個字的回答, 就攪渾瞭他先前的從容悠然。
他以為盛枝鬱不會答應,自己就能退而求其次地幫他擦擦身子。
可是真的看到盛枝鬱一件件解開衣服, 露出精瘦的腰腹,白皙的皮膚時,倒是他先受不住。
總覺得,有些眩暈。
他低頭後退,避讓地垂下視線:“那你註意腳下,不要走太深。”
他們之間的主動和被動,大膽和羞怯好像維持著某種守恒定理,隻要有一方出格,另一方就會回退。
盛枝鬱解開瞭纏繞在腰上的繃帶,一點點浸入凈澈的水流,微微的冷意和刺痛之後,傷口處的粘稠和隱痛漸漸消失。
他靠到岸邊的石頭上,沾瞭水的黑瞳有些濕潤。
水域是海洋系生物的棲息地,在祁返眼裡也算是某種象征著邊界的區域,而現在自己喜歡的人就這麼毫無防備地浸泡在水裡,某些隱隱的躁動仿佛被喚醒。
他表面沉靜地穩住自己的心跳,隨後魚尾輕搖,悄無聲息地靠近。
但在剛剛停到盛枝鬱身側,就見他輕聲開口:“在來六十九之前,你還調查過什麼?”
祁返看著他被水流沁濕的後背和洇染的眼尾,心中微微搖曳。
“調查過挺多的,幾乎每一個偏遠的任務我都有隨行。”
“你不怕被發現麼?”
“怕就不會去調查瞭。”
“……所以你查到什麼?”
“第一批使用催化劑的哨兵基本已經到壽命的盡頭,盛懿的目的就是要他們死得無知無覺,所以不管他們的異化程度如何,都會被打成污染源進行清除……但有一部分的哨兵,並沒有完全異化。”
盛枝鬱頓瞭頓,隨後似意識到什麼:“也就是說……有一部分哨兵其實還有救?”
近距離感受到哨兵的情緒變化,祁返又一次地肯定瞭盛枝鬱和盛懿的不一樣。
他笑瞭笑,但依然遺憾:“隻能算茍延殘喘。”
要阻止這部分低級哨兵的異化,需要向導用大量的精神力去穩定。
……也許還有其他辦法去挽救,但因為一切都由盛懿掌控,所以他們隻有死這條路。
畢竟那個人從最開始就把接受瞭催化劑的人當作“犧牲品”。
“所以,”盛枝鬱回過頭,“還有幸存者嗎?”
祁返望著那雙純粹的黑瞳,輕笑:“你想做什麼?”
“做我能做的。”
祁返怔瞭一下,後知後覺這輕飄飄的五個字有怎樣的重量。
他唇角稍挽:“你不是被盛懿養大的麼?為什麼好像沒有什麼猶豫和掙紮?”
猶豫和掙紮,能比得上是非對錯嗎?
“我隻是被盛懿撿回去,不算是被他養大。”盛枝鬱別過臉。
從第一次和盛懿見面開始,盛枝鬱就隱約地察覺到,盛懿好像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因為軍部要務繁忙,所以盛懿和他相處的時間嚴格來說並不長,但是他卻好似很熱衷於“哥哥”這個身份。
撿到瞭盛枝鬱之後,他像是某種病態的占有欲和掌控欲找到瞭宣洩的容具,一股腦地傾瀉出來。
盛枝鬱知曉他做的一切,隻不過因為“救命恩人”的前綴,選擇默許,隨遇而安。
因為並不在意,所以盛懿是怎麼看他的都沒有所謂,他隻要做自己就行。
可是現在……盛枝鬱擡眸看向身側的人。
祁返對上他的視線,略微一怔,隨後輕笑著貼近:“為什麼這麼看我?”
盛枝鬱回頭抽回目光,淡淡道:“沒什麼。”
祁返眉梢微挑,擡起手用手背輕輕撫過盛枝鬱的臉頰:“對你的向導也要這麼隱瞞麼?”
……你的向導。
聽起來平平無奇,細思卻再曖昧不過的身份。
好像自願套瞭個從屬的頸環,並且將其中一端遞到瞭盛枝鬱的手裡。
盛枝鬱別過臉躲開他的指尖,冷淡地哼瞭一聲:“你好像很擅長說這種話。”
祁返視線描過他的輪廓,隨後才徐徐笑開:“怎麼會呢,我到這麼大隻有過你一個戀人。”
更進一步地明確瞭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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