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何死于兰若寺?(33)
作者:给大家讲一下事情的经过
難不成是自己看錯瞭?蒲橋心中驚疑不定,這時突然有人敲門,將她嚇瞭一跳。她輕輕從床上走下來,將枕頭下的短刀握在手中:“何人?”
門外聲音傳來,是先前那位引路的婦人:“姑娘,打掃您休息實在不好意思,再過一刻,本店於殿內會有藝伎登臺奏唱,若您有興致去觀賞一二,就由我為您帶路。”
蒲橋想到剛剛那群少女所議論之事,大概這就是她們所說的“登臺”瞭,而小倩就是今晚登臺的主角。她又擡頭看瞭一眼房梁,仍然沒有任何蛛網的痕跡,仿佛此前是她所見幻覺。她思慮瞭一下,放下燭臺,將短刀佩在腰間,答道:“你且稍等,我隨你去。”
蒲橋跟著那婦人一路前行,但心頭的疑慮卻更發重瞭。她知蘭若寺面積廣大,來時路上因此處處留心,她明明記得之前這位婦人引她去房間時,過瞭大概是四間院門,還行過瞭一座小橋,中間沒有任何岔路,但這次他們重走回路,卻隻過瞭兩間院門,還拐上瞭兩個分岔,完完全全是一條新路,先前她完全沒有看到。
“怎麼這路與我先前來時的路不一樣?”蒲橋問道。
那婦人笑起來:“客人說笑瞭,哪有不一樣,我們一直走的都是同一條路。”
蒲橋不再言語,隻是默默手搭在瞭腰間佩刀的刀柄上。
但這一路卻再無其他怪異之事發生。那婦人引著蒲橋左拐右繞,終於行至一大殿門口。殿內十分寬闊,數十張桌子,其上賓客或是推杯換盞,或是高談闊論,每一張都坐得滿滿當當。蒲橋好不容易才尋到一張有空位的桌子,桌上已坐瞭兩人,面前各擺瞭一盞酒杯。那兩人見有新人前來,倒是不以為意,忙招呼她坐下。殿中本是佛像的位置改作瞭戲臺,臺上正有幾名侍女打掃收拾。那婦人端來一盤點心、一壺茶水,說道:“姑娘你自安坐,有事再喚我”
“勞煩瞭”蒲橋行瞭一禮。
那婦人出的殿門便消失不見。蒲橋坐瞭一會兒,桌上兩名男子紛紛向她行禮問好。他們二人一人瞧上去已是不惑之年,頭發剃得極短,另一名卻還是少年模樣,不過弱冠年紀,兩個人都是一襲華服,不知為何,蒲橋總覺得這兩個男子有些面熟,像是在哪兒見過。
那名年長的男子幫著蒲橋沏滿一杯茶水:“不知這位姑娘如何稱呼?瞧您此等裝束,莫不是官府中人。”
“客氣,我名為蒲橋,確實是一位捕頭。”蒲橋道。
“失敬失敬,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那男子笑道:“鄙人名叫黎沐,這位小兄弟名叫夏思玉。”說罷他對著蒲橋笑瞭一下,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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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在外,又因這蘭若寺有諸多詭異之處,蒲橋並未飲酒,黎沐和夏思玉倒是推杯換盞,興致頗高。那名叫夏思玉的少年散發無冠,面容英俊,隻是性格有些沉悶,蒲橋落座後隻是拱手向她行瞭一禮後便再無多話,那黎沐卻頗為外向,登臺奏演尚未開始,左右無事,他便一直與蒲橋搭話。
“長夜漫漫,蒲捕頭真不小酌一杯?”剛飲完一杯不久,黎沐便又拿起酒杯斟滿,嘴角含笑看著蒲橋,眼瞅著已經有瞭三分醉意。
“沐兄客氣,叫我蒲橋便好。我不善飲,二位自便即可。”蒲橋喝瞭一口茶水環顧四周,整個大廳十幾張桌子全部坐得滿滿當當,熱鬧十足,但放眼望去多是男子,有老有少,除開寺內的侍女,客人似乎隻有她一名女子。
“真可惜……他們寺釀的桃花酒可是一絕……”話說此處,黎沐又飲瞭一杯。
與黎沐攀談,蒲橋得知他曾是一學堂先生,乃是青州人士,多年守在老傢,深感內心困頓眼界狹隘,此番出行,為的就是開闊眼界。他道:“我在這寺中已住瞭不少時日,寺來人來人往,三教九流五一不缺,倒正合我的胃口”而那夏思玉飲上幾杯後,也不再如先前那樣沉悶,他自言自己是一名官宦子弟,傢中老父在松江府為官,傢境殷實,這一次也是和幾個朋友一起出行,都在蘭若寺停留瞭許多時日,但當他講到停留的緣故時,他卻突然有些忸怩。
蒲橋略有不解,一旁的黎沐卻哈哈大笑:“隻不怕蒲姑娘笑話,這位夏思玉小兄弟此處出行,之所以在此停留不走,為的卻是這蘭若寺中的一名名叫小倩的女子。”
原來是她,蒲橋心裡頓時浮現那個如冷雨一般的女子:“那是夏兄的心上人?”
夏思玉早已是面色漲紅,那黎沐哈哈大笑:“少年郎風流成性,心上人可太多瞭,休提休提。不知蒲姑娘是因何原因、自何處來到這蘭若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