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反派的自我修养(91)
作者:琉璃系统
她向前傾著,慢慢地爬上去,將懷裡的酒壇子放在正中央。動作溫柔,像是對待自己的愛人一樣,雙眸中暖意可化頑石,虔誠又莫名的瘋狂。
柳漠漠一隻手支撐身子,另一隻手施咒,中央的酒憑空飛入刻有符文的七星百轉燈中。
不用多久時間,那幾盞燈填滿瞭果酒,空氣中都彌漫著李子果的酸味。
以此星陣,以召魂靈。擺上美酒,款待故人。再借擺陣人之鮮血,可開啓短暫的時空對話。
她從那位口中得知,便在殘月時刻擺上星陣卦,隻是想再次聽聽故人的聲音。可惜故人不願搭理她這個瘋子,留下她一個人消磨於世,不到血骨全露不罷休。
柳漠漠點起瞭四周的燈,再施法將擺在中央的酒壇打破。酸味的李子果酒就這樣無情地流在地板上,任它東西南北流。
柳漠漠站起身,擠出的那抹勉強的悲哀的笑再也壓不住心裡那團邪欲之火,轉身說:“李裴,既然不願見朕,那便喝一杯你最不喜歡的李子果酒。”
“你在下面,不要自作多情。朕,隻是無聊而已……之前的話通通不做數。”
說完,踏出小單間,一把火燒瞭整個靈壺宮。
“陛下,這兒?”一旁的九五二七依舊戴著面紗,問道。
柳漠漠對九五二七說:“畢竟是個風水寶地,讓它燒去,燒瞭差不多找人滅瞭就是。這個道理你還不懂?”
九五二七應承著,垂下的眼皮遮擋住眼眸中惡意。
——現今你早已是黔驢技窮,又如何保住你的皇位,你所擁有的一切?
—
柳漠漠燒瞭自己的寢宮後,大半夜不睡覺,大搖大擺地走進天牢。
她走到最後一間牢房,看著裡面關押的人。該人面露菜色,原本濃密的黑發變得稀疏斑白。子年的牢獄生活折磨著傲骨,不知傲氣還剩幾分。
身形消瘦,手上腳上都銬上鐵鏈,隻是防止人逃跑。
柳漠漠讓隨從打開牢門,慢慢踱步走到他的跟前,說:“看來,日子過得不怎麼樣啊,觀斂大人。”
被稱作觀斂的男子笑瞭,卻是不語。
柳漠漠看著這個“觀斂”,仍然是笑嘻嘻地,語氣卻不容置疑:“還記得朕的父皇嗎?那個拔瞭你的皮,吃瞭你的血肉的魔鬼嗎?”
觀斂聞所未動。
柳漠漠半蹲著,伸手摸著觀斂脖頸上的鐵環,繼續嘲諷她那魔鬼般的父親。
“也對,畢竟現在的觀斂可不是原來的那個觀斂瞭,您說對嗎,父皇?”
“觀斂”終於擡眼看向柳漠漠,開口便說:“我就是觀斂!”
柳漠漠越看越覺得興奮,可想到過往回憶,咬牙切齒道:“哦,是嗎?朕六七歲時見到大人,可是在城墻上。大人當時可是個翩翩少年郎,可惜……死在瞭父皇的流紋箭下……”語氣又轉成瞭悲哀。
隻是這悲哀是真是假,又有誰知?
“父皇,您當年可真是忍心,將大人狠心殺害!”說著,柳漠漠的手順著鐵鏈,摸上瞭臉。
見觀斂雙眼仍然平靜,柳漠漠心裡的一團火就熊熊燃燒。
——憑什麼你做瞭壞事還能如此淡定,仿佛置身事外,我偏要打破你最後的平靜,讓你痛不欲生。
她沒瞭心情與她的好父親玩什麼角色扮演,單槍直入地進入主題。
“父皇,朕是來殺您的!”
“您是選擇痛苦點死去呢?還是輕松點死去呢?朕會好好考慮這二十幾年的養育之恩,在下手之前盡量滿足您的需求!”柳漠漠笑著說。
觀斂的嘴唇動瞭動,小聲地說:“為什麼?”
柳漠漠擡瞭擡眉眼,原本明媚的笑臉直接成瞭冷臉,幽幽說道:“憑你柳江衡為君不仁,為父不慈。”
“為君,你不仁。活生生地將忠臣扒皮煉藥,逮捕無親的孤兒作你煉藥的工具……就連你身上這幅皮囊都是人傢觀斂的……”
“為父,你不慈。將六七歲的朕掛在城墻上,用異香吸引魔物……後來你又散養朕,萬事都不管我,朕一直都不明白……”
“直到朕琢磨透瞭,才明白瞭一個道理。不是自己的終歸不心痛的……柳江衡,您說朕說得對嗎?”
柳江衡不再沉默,看著自己養大的女兒。他不理解自己在女兒心裡的形象是如此的惡劣。
他說:“你優越的皇室生活難道不是我給你?”
柳漠漠聽瞭他的話,覺得好笑:“皇室生活?柳江衡,你也真是給自己臉上摸金啊……這些年來,我是死是活你有在意過嗎?你在意的也隻是千藏萬藏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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