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反派的自我修养(106)
作者:琉璃系统
“想報仇瞭嗎?那麼十幾年過去瞭,還記得那種感覺瞭嗎?憤怒、恐懼、絕望……去吧,完成這個任務,我就給你自由。”男子坐在熊骨制作的座椅上,周圍隻有一個男子站在他身後,他饒有興致地看著萬瑩臉上的表情。
隨著他的鼓動,萬瑩臉上逐一浮現出憤怒、恐懼、絕望。最後,收回臉上所有表情,變回瞭一開始的麻木、冷漠。
“是,多謝大人恩典。”萬瑩俯首聽命。
等到男人離開,萬瑩才將麻袋口解開,從裡面滾出一段刷著桐油的竹節。表面光滑,但不知到為什麼環節周圍有些許白色粉末。
……
萬瑩跟千湫的那個小跟班拉扯瞭許久,從一開始的“這貨是次品吧”到後面的“買買買,我買就是瞭”,兩個人扯瞭近三個月,以萬瑩虧本結束,終於將這批奇怪的貨丟出手。她不懂觀斂在想些什麼,小時候跟他走也隻是在賭觀斂會不會轉眼就殺瞭她,畢竟小時候“的記憶裡他可是跟一個人談笑間就拔劍殺人。她站在還未開建的睢園居的地皮旁,伸手將背上的幃帽戴上頭頂。
這天的光線不大,天空灰蒙一片,街道上的行人不多,就連攤上的小販都無精打采地吆和。多年的習慣養成,使萬瑩盡快地離開街上,像是原本屬於黑暗的人誤闖入熾熱的陽間。她疾步走到一處落敗的宅院,它遠離喧囂與繁華,敗落的雜草長滿瞭整個宅邸,最外邊的大門已近腐敗,長著各類的菌菇。萬瑩輕身一躍,蹬著圍墻翻進去。
裡面已經無處落腳,到處都是幹涸的血漬,屍體七零八散地堆放,極度高腐後的屍身散發出惡臭,有些屍體已被其他生物啃食,漏出白骨森森。她記得小時候總喜歡放紙鳶,喜歡將鳶放在高處卻又怕它跌落,所以屋頂上全是紙紮的小鳶,用棉線牽著紙鳶,就像是它們在空中飛翔,從遙遠的南方飛到這裡,帶來親人的消息。
可惜,過瞭好久,這裡已經成瞭禁地,沒有人會靠近。這些紙鳶紛紛墜落,成為瞭無用的廢物。
而她心目中那隻最重要的紙鳶也在變故中消失,萬瑩已經想不起來他的模樣。自從簽訂瞭契約,她兒時的記憶慢慢消失,隻有那些讓她心不得安寧的情緒遺留下來,時時刻刻不停叫囂著,似乎這樣她才是活著。她取下脖子上戴著的一根棉線,它串起一個小小的、醜醜的木鐲。萬瑩不記得是誰給她的瞭,隻覺得自己必須保存好這個。
思考許久,帶有體溫的木鐲被萬瑩放在正院門口,最後在看一眼這個地方,不帶任何留戀地翻墻離開這裡。
……
萬瑩自從完成觀斂給她的任務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她的腦子裡隻有複仇,但她不記得應該向誰複仇。漫無目的地走在田間小道上,她已經徒步走瞭兩天,看到哪裡有路就往哪裡走。整個人就像個機甲人,不吃不喝地遊蕩在人間,不知疲倦地行走。她突然止住腳步,視線被幃帽遮擋,右手掀起紗罩,警惕地看向四周。
萬瑩走在一條偏僻的小道上,雖然周圍是農田,看上去像是擱荒許久,亂生的狗尾巴草成群,形成瞭半人高的天然屏障。耳邊是呼呼作響的北風,充斥著無數寂寥,裡面交雜著呼救聲:“有賊!”
她退至一棵瘦小的柏樹底下,眼中的警惕愈發猛烈,許久沒有合上的雙眼充滿血絲,沒有疲勞,死死盯著遠處。
隱約可見一個人被打出幾丈遠,激起的浮塵成為空中飄舞的精靈,令人看不清楚。隨後朦朧之中出現一批人,圍住那個被打飛的人。在萬瑩看來,應該是一團亂賊圍毆一個路人。
——我要幫他嗎?
——他看上去好熟悉,我是不是見過他?
萬瑩思索瞭幾秒,決定不過多參與其中。人各有命,不可多求。
正打算離開這裡,卻被人發現。
“頭兒,那有個女人……”那夥賊突然回過頭,無形的視線鎖定住萬瑩。有人說完,便有人停下對圍困者的毆打,小心翼翼地朝著她這裡走來。萬瑩的臉被幃帽遮住瞭,透過掀起的一條縫隙,可以看到白皙的皮膚。
他們不懷好意地靠近她,如同包圍那個人一樣,合夥靠近萬瑩。那個被打的傷痕累累的人似乎察覺到什麼,忍著疼痛撲向離自己最近的賊。那隻修長的手握成拳頭,直直打向賊人的眼眶,被打的人昂頭一倒,腦袋撞上瞭另一個人的後背。“況”地一聲,那群人像是被惹怒的野犬,叫囂著“死書生,看老子不打死你”,又重新圍住那名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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