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的草是精灵王(14)
作者:扶十八
白嫩嫩的小手捏著白棋,在棋盤上方左右搖擺,最終猶猶豫豫落下。
對面的高僧食指和中指夾住黑棋,另一隻手拂袖,穩穩落在棋盤上一點。
西爾維亞瞪大眼睛,高僧微微笑道:“施主,承讓瞭。”
五枚黑棋落入右邊的棋盒裡。
棋盤上幾乎都是白棋,黑棋寥寥無幾。
二人繼續對戰幾個回合,西爾維亞的棋盒空瞭。
“大師,可否和我來一局?”安無恙扭頭看下一臉和藹的和尚,左手抓住西爾維亞的右手。
“當然可以。”和尚笑瞇瞇地,“施主請。”
安無恙坐在西爾維亞的位置上,棋盤上的棋風瞬間改變。
“啪嗒啪嗒”,落子聲不絕。
西爾維亞驚奇地看著安無恙,先前的鬱悶一掃而空。
隨著棋盤上的棋子越來越多,二人下棋的速度逐漸變緩。
旁觀的西爾維亞也能感受到局勢焦灼。
最終,安無恙捏著一枚黑子,笑瞇瞇地對著對面的人說:“大師,承讓瞭。”
和尚笑著搖頭:“施主是個有趣的人,貧僧免費為你蔔一卦。”
“柳暗花明,紅鴛星動。”
*
竹林裡的小路上。
安無恙問:“你就沒什麼想要解釋的嗎。”
肉嘟嘟的小手撓撓腦袋,訕訕一笑:“有個小男孩扯我衣服後面系著的蝴蝶結,把一根系帶扯斷瞭,我想追上他拿回來。”
要不是這件衣服是面前人買的,她看起來還挺喜歡,本王也不會自降身份去追個小屁孩。
哼,本王在青緹國要什麼沒有?
安無恙一隻手扶著西爾維亞的肩膀讓她轉過去,另一隻手挑起隻剩一根的系帶。
系帶很長,就要垂到地面,隨時都有可能踩在腳底下,然後被絆倒。
左手半握拳,手指伸直,右手將系帶在左手的幾根手指上繞瞭幾下,穿進去,穿出來。
最後左手的兩根手指用力往兩邊撐,右手將系帶末端拽出。
一個簡易的中國結成形瞭。
淺粉色的結落下,像一個漂亮的裝飾,懸在半空中,不再靠近地面。
西爾維亞撥弄著裙子旁邊的新裝飾:想不到這個人類還挺有本事。
“剛才那種棋是怎麼下的?”西爾維亞眨巴著大眼睛,仰頭看著她,“你剛才好厲害啊!可以回去以後教我嗎?”
等她學會瞭,法力恢複以後回去,普及整個王國,她的子民又多出一種娛樂方式。
安無恙也眨眨眼睛,與她對視:哦?這是在撒嬌嗎?
安無恙存瞭捉弄的心思:“你為什麼要跟那個和尚下棋。”
關乎國運的事,怎麼能告訴你?
西爾維亞撇撇嘴:“他說我有緣。”
倒也符合情理。
安無恙輕“嗯”一聲。
“為什麼要用那種方式下棋?那種棋一般是另一種下法。”
西爾維亞不情不願地說出是自己聽不懂另一種方法。
所以就下五子棋?
安無恙仰頭,張嘴,無聲狂笑。
低頭,迎接上幽幽的目光。
輕咳一聲:“告訴你一個秘訣,先手必勝。”
素面
素面館的面很好吃。
白凈的瓷碗裡盛著一筷子面,面上蓋著香菇片和青菜,滴上香油,醬很香甜,湯汁鮮美可口,不鹹不淡。
*
幾乎每一個實習生都想過:我現在做的事情有什麼意義?
每天重複地收單子,機械地看儀器,忙上忙下擡病人。
患者過來詢問,一律回答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是學生,你去問老師!”
在蒼白的色調裡長期生活,看到許許多多佝僂的身影、蹣跚的步伐,總想做些什麼,卻發現自己
——什麼也不會做。
然後或者被其他人告知,或者被現實揭開遮掩的面紗,暴露出殘忍的真相:
其實沒什麼意義?
每年的實習生如過江之鯽,少一個,又有什麼大的變化呢?
*
安無恙放下書包,書包上掛著的平安符垂落到桌面上。
洗澡洗漱洗幹凈衣服,晾好後躺在床上。
西爾維亞默默地註視一系列動作。
等人躺在床上,輕輕推瞭推:“你還沒有吃晚飯呢。”
“今天不吃。”安無恙閉上眼睛。
西爾維亞戳戳她:“我要吃!”
對上安無恙的目光,語氣絲毫沒有減弱:“我目前的身體需要營養而且身體長得好也有助於法力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