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刻在瞭靈魂裡的肢體動作，雖然賀歸雪匆匆複習瞭兩三遍就上臺表演，然而有三年來的團隊磨合，即使沒有正式排練過，七人也配合著粉絲們的歌詞應援聲順利完成瞭整首表演。

一首歌結束，進入休息時間。

方柳話音剛落下，便感受到身後一股風劃過，她第一反應以為又是安楠提早立場，方柳轉頭一看，卻沒想到有無數此類前科的安楠正乖乖地站在一邊，但是原本該站在安楠身邊的賀歸雪竟然消失瞭。

作為隊長的她腦海裡閃過許多曾經的畫面，於是快速放下話筒離開臺上。

方柳快步走到休息間，掀開門上的紅簾，她卻看到昔日隊友失魂落魄地愣在原地，手機啪嗒一聲掉在瞭地上。

一股不祥的預感驟然湧上心頭。

方柳眼急手快拿起一邊的手機，還沒打開就看到經濟人剛發來的消息——

“裴雪青死瞭。”

第四十四章

“嘀嗚嘀嗚——”

藍紅交接的警笛聲破空襲來，寧靜夜幕掩藏下的繁華被打破，某高檔公寓樓下圍瞭許多來看熱鬧的居民，七嘴八舌討論剛發生的命案。

“你知道那戶住的是誰嗎？”

“聽說是明星，還是上門打掃的保潔阿姨發現死人的。”

“哎——這年頭活著不好嗎？”

“你也別這麼說，當明星的好像壓力都很大……”

“噓！警察來瞭——”

接到報案的數十名警察驅散人群，踏入公寓，而已然知曉死亡消息的人早就將此事散播出去，警察看著不斷上升的熱搜頭都快炸瞭。

#裴雪青死亡 【爆】

晚上20：00。

微博服務器崩瞭。

無數通電話打往各傢手裡，消息蹭蹭蹭的往上刷，顧逢春切到微信，所有新消息都在說——

裴雪青死瞭。

……

顧逢春不相信。

她眨瞭眨酸澀的雙眼，問老板，是真的嗎？

老板：千真萬確！

老板：不知道哪個缺心眼的發到瞭網上，所有人都炸鍋瞭！

啪嗒——

顧逢春的手機脫離掌心滑落在地。

她猛地想起一件事，【裴雪青來電 14：30】。

顧逢春：“……”

所以那時候的她駛來找自己說遺言的嗎？

-

顧逢春再度來到審訊室。

和上次一樣的兩名警察坐在她的對面，表情一絲不茍地問她，裴雪青和她有沒有個人恩怨。

他們想確認裴雪青自殺的原因。

顧逢春沉默想瞭下，過度震驚後沒喝過一口水的嗓子發出嘶啞難耐的聲音：“……我隻和她上過一部戀綜，她或許是……因情自殺的吧…………”

“你和她之間的第三者是誰？”

“……賀歸雪。”

警察炙熱的目光掃過來，顧逢春驀地低下頭，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警察隻看瞭一眼，便動手扶瞭下藍牙耳麥，示意外邊去聯系賀歸雪。

一小時後。

顧逢春終於喝到瞭這個夜晚裡的第一口熱水。

她被暫時關在這間狹小逼仄的房間裡，三面黑墻，正對著她的是一面單面鏡，借著燈光的倒影，她清楚地看到自己幾近蒼白的臉。

半晌後，警察來通知她可以走瞭，顧逢春想也沒想就問，裴雪青是怎麼死的？

警察翻著報告的手頓瞭下，回她：“屍檢報告顯示，她服用瞭大量精神類安眠藥，導致肝髒和腎髒無法排出毒素，最後……是被噎死的。”

空氣陡然陷入寂靜。

警察帶著報告離開瞭，周圍氣壓似乎下降瞭不少，安靜地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顧逢春感到不斷入侵的寒意，她緩緩抱起雙臂，痛苦猙獰的閉上瞭眼。

要是她沒認識裴雪青就好瞭……

顧逢春腳步虛浮走到大廳，上一次給她這種感覺的還是遭到私生飯攻擊的那次，她面對未成年無理取鬧的無力感，身邊卻無人可以訴說。

“……顧逢春？”

似乎有人在喊她，顧逢春僵直地擡起頭，與沙發上的賀歸雪雙目對視。

“……”

一時之間誰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顧逢春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硬生生把喉間泛起的苦澀咽瞭回去，正要開口時去被賀歸雪打斷道：“要跟我走嗎？”

顧逢春怔瞭一瞬，問她去哪？

賀歸雪苦笑搖搖頭，原本想說的話皆被驟不及防發生的事憋回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