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新井陀换头的我(80)

作者:山海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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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把費奧多爾的頭用雙手捧起來。

他用註視著愛人的眼光看著那顆頭,這顆頭已經很久沒有生命瞭。

阿列克謝覺得他不正常,但是安東尼又覺得他現在很正常——至少他現在這顆頭是沒有生命的而且不會和他說話。

如果他真的發瘋瞭,他應該能夠聽到這顆頭在和他說點什麼,這也是讓他為之喜悅的瘋狂。

他覺得自己現在對這費奧多爾的生死狀態認知十分清晰。

這樣正常的狀態和瘋狂毫無關系。

他剛剛的不對勁是來自他異能的異動。

異能“回憶錄”可以閱讀一個人的過去。

原本是這樣的。

不過安東尼覺得自己可能“吃掉”瞭費奧多爾,因為他的“回憶錄”和“罪與罰”有莫名的重疊。

他隨時隨地都能掏出來的斧頭就是罪與罰的具象化。

而賦予自己“回憶”中的人以實體也是罪與罰可以被解構的能力之一。

回憶錄所獲取的瑣碎記憶會給安東尼精神帶來負擔,而罪與罰本身就是一個具有一定污染性的異能。

當初費奧多爾的異能爆發,直接連帶著生命與房屋一起破碎。

雙倍的污染為安東尼的精神狀態增添瞭不少驚喜。

安東尼把那顆頭放在瞭那個新出爐的屍體脖子上。

安東尼無需做點什麼就能夠完美地將頭和實體契合。

不管怎麼看,這件事情有點太邪門瞭,但是安東尼感覺自己仿佛看到瞭神啓。

這個世界怎麼會有這麼多巧合,這一定是上帝的旨意。

安東尼自始至終是相信奇跡的,之前隻是因為他的罪惡讓奇跡未曾降臨到他的身上。

現在他是贖清瞭他的罪惡嗎?

是哪一部分?

安東尼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熟悉的臉。

他在靜候奇跡完全的降臨。

毫無理由,但是他覺得神啓之所以是神啓,就是那種源於直覺的堅信。

那顆充滿瞭少年感的頭完全睜開瞭眼睛,紫色的眼睛不再如同從前一般混沌,而是擁有瞭焦點,像是幹癟的氣球沖上瞭氣。

“安東……”費奧多爾艱難地開口,他說話的時候帶著一點赫赫的氣音。

他是被砍頭致死的,傷口在脖子上,說話不太容易。

他的主要意識剝離,留在自己原本頭上的意識並不多。

這猛地被接上去,他留在頭上的意識被壓縮。

他來不及閱讀什麼,他隻是想要知道一件事情。

“你有沒有……”愛上別人。

複活什麼的先放一邊,自己現在能以費奧多爾的身份和安東尼說話,他一定要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安東尼完全沒註意到他在說什麼,他雙手捧住費奧多爾的臉,落下一個審問。

這個吻又深又急,但是卻過分熱情瞭,濕漉漉的感覺一下子填滿瞭費奧多爾的口腔。

費奧多爾恍惚瞭片刻。

安東尼的性格其實很單純,他之前親吻費奧多爾的時候也熱情,但是隻是嘴唇之間的用力接觸。

他不會懂這種黏糊糊的液體交換的目的。

什麼性.暗示對他來說都是浮雲。

如果有一天,安東尼問他想不想要上床,費奧多爾絕對不會覺得他是渴望瞭什麼,他知道安東尼隻是單純地覺得這是夫妻該做的事情。

安東尼對他也沒什麼性.欲。

他會愛上費奧多爾是因為對自己最愛的作傢的崇拜,也是起源於某一瞬間對他爆發的憐愛,他的軀殼是最沒意義的東西瞭。

誰教壞瞭安東尼?

費奧多爾掙紮著想問這個問題。

是不是在他不在安東尼身邊的時候他真的和別人上床瞭?

費奧多爾有點憤怒地掙紮瞭起來。

“別動。”安東尼微微擡起頭,雙手掐住費奧多爾的脖子,把他的頭往後磕瞭一下,“聽我說我有多愛你。”

這種暴力的動作完全是他當黑手黨首領養成的惡習。

費奧多爾猛地停止瞭掙紮,他的眼睛睜大,看著安東尼,像是睜著眼睛假死的老鼠一樣。

安東尼的頭發散亂,披散在他肩膀上的頭發落在費奧多爾的臉上,帶著他熟悉又懷念的柔順感。

可是他主人的眼神與柔順毫無任何關系。

安東尼的眼睛裡充滿瞭血絲,他盯著費奧多爾的臉,卻又仿佛沒把任何註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安東尼的嘴唇一張一合,手上的力氣越發地大瞭,他毫無邏輯地說著這一百多年的事情,即使是費奧多爾也難以提取到有用的信息:“真的好恐怖,費佳,你知道嗎?我殺過人,把他們砍成碎片……我想和你埋在一起……你留給我的東西我又好好地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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