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新井陀换头的我(77)
作者:山海曲
“作為賠罪,你請我和阿廖沙喝杯咖啡吧?錢交瞭你就可以走的那種。”銀灰色頭發的罪犯單手托著下巴,笑瞇瞇地向原來應該逮捕他的人提出瞭這樣的請求。
坂口安吾咬緊牙關,從衣服裡摸出錢包,掏出瞭一張一萬日元的鈔票,放在桌子上:“請隨意點單吧。”
他也不給安東尼再說話的機會,立刻轉身離開:“收隊。”
第 42 章
“……太宰先生。”安東尼看向瞭太宰治。
太宰治開始裝乖:“哎呀,你是怎麼知道我就是太宰治的?沒想到我的名字在遠東也有人知道。”
“問一下武裝偵探社就知道瞭。”安東尼看著咖啡廳老板戰戰兢兢地把一壺紅茶放在他的面前,“我可不想按照你們的程序來。上帝是在你們的腦子裡建瞭一座巴別塔嗎?讓你們的語言沒法正常溝通?”
並沒有什麼隻都得過程,就是普通人會長嘴問。
太宰治熟悉的是你猜我我猜你,如同套娃一樣的無限循環
格裡高利對此的評價是純屬腦子有病。
作為一個摸魚達人,格裡高利覺得不能快速解決問題的手段都是腦子不好用。
套來套去對工作效率隻有負面的提升。
他這個人急著結束工作。
上次格裡高利和人生氣就是因為這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國際上開始興起的大傢來猜猜的風潮。
雖然很小的時候就離開瞭烏克蘭,但是格裡高利很好地繼承瞭來自傢鄉的懶散的摸魚精神。
他這個人脾氣好,甚至在俄國男人中算是比較奇怪的,在傢裡幾乎什麼都說不算。
但是誰攔著他摸魚他和誰急。
菲茨格拉德笑出聲瞭。
如果說這個國傢有什麼讓他不習慣的,大概就是那繁多的規則瞭。
美國沒歷史,自然也沒有太多的社會規則;俄國則是太冷瞭,那些人不愛說廢話。
在日本,他居然和一個俄國人腦子同頻瞭,就是很有趣。
“說得好,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為您幹杯。”菲茨格拉德舉咖啡像是在一場奢華的晚宴上舉起瞭冒著細碎氣泡的香檳一樣。
安東尼不看他,卻是看阿列克謝站在一旁給他倒茶。
太宰治感覺很微妙。
他這是被人懟瞭一遍,但是他卻對此有點無法反駁。
他其實也不太喜歡這種彎彎繞繞的事情,每一個人都帶著虛假的面具,他很累。
他本人骨子裡是帶一點叛逆的,可是很多時候他痛苦的來源就是因為他沒有辦法擺脫這些事情,這些行為已經刻進瞭他的骨子裡,像是詛咒一般難以擺脫,隻有死亡才能夠讓他徹底擺脫這場災難。
太宰治看瞭一眼被安東尼丟在桌子上的頭,忽然又笑瞭起來。
但是費奧多爾不也是這樣的人嗎?
雖然他自己也受害瞭,但是費奧多爾被同樣被罵瞭。
隻要有人墊背,他就覺得自己卑劣的高興瞭起來。
“確實。”太宰治樂瞭。
安東尼聽到他聲音中的笑意,忍不住回頭看瞭他一眼,像是看精神病一樣。
這有什麼值得開心的?
這個國傢的人果然腦子有病。
“先生之後有什麼打算嗎?”太宰治幹脆起身,坐到瞭安東尼身邊,“是想要繼續待在橫濱嗎?還是有別的什麼打算?我都可以幫忙的。”
安東尼往他的反方向移動瞭一下。
太宰治很熱情。
他的敵人就是魔人,和魔人對立的安東尼是可以拉攏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太宰治和安東尼其實並沒有多少沖突。
安東尼現在隻是看他不爽,對於太宰治來說被人嫌棄其實已經是常態瞭。
作為一個成年人,他已經能夠熟練地處理這樣的事情瞭。
或者說,安東尼的看法對他來說完全不重要。
安東尼看不上他,其實他也是一樣。
這種看不上不是真正的鄙夷,隻是單純地相處不來。
現在隻是成年人虛僞的社交。
“關你什麼事?”安東尼冷冰冰地說,然後端起紅茶喝瞭一口。
其實他來日本的目的已經達到瞭。
他就是從聖彼得堡本來殺魔人的。
現在魔人死瞭,他的最初目的其實已經達到瞭。
不過在魔人死後,他覺得自己又遇到瞭一個問題——是誰制造的魔人?
安東尼的表情稍微松動瞭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