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新井陀换头的我(38)
作者:山海曲
那個男人的性格強勢,被人壓一頭很難高興得起來,但是他又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太久,他知道自己和安東尼的差距是很難填平的,理智和社會經驗告訴他,要順從這樣危險而瘋狂的角色。
但是他個人卻感覺自己和安東尼在一起要比在傢裡輕松許多。
雖然他們是一群危險人物,可是卡夫卡卻能在他們身上感覺到溫馨。
這幾個人在外面都有一種精英的感覺,但是在不是那麼公開的場合就不一樣瞭。
他原本以為阿列克謝是意外,但是今天似乎並不是這樣。
阿列克謝就像是在外面高高地坐在房頂上傲慢的貓,毛發在陽光下發著金光,瞇著眼睛仰著下巴,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讓人能夠感受到埃及人對貓的狂熱究竟來自於哪裡。
可是一扭頭看到貓在主人面前翻著肚皮,扭動著屁股,用腦袋拼命地蹭別人的手,甚至一和主人聊天,還會知道這貓有不埋貓砂,軟便後不讓主人擦屁股滿屋子亂飛的惡習。
濾鏡一下就破碎瞭。
精致而優雅的阿列克謝根本不是他看上去的那個樣子。
這反而讓人少瞭很多負擔。
他感覺和安東尼走的近的人身上往往都有一種溫馨的感覺,卡夫卡雖然是尊敬自己的父親的,但是他偶爾也想要能夠喘一口氣。
“先生,您打算怎麼處理契科夫醫生呢?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契科夫醫生會針對你……”卡夫也許是太過於放松瞭,忍不住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問瞭出來。
他就像是向一個神父尋求指引的羔羊一樣。
他沒有任何想法,他隻是隨口一聊。
契科夫?
安東尼微微一愣,這次針對他們的人是契科夫嗎?
瑪麗的低頭捏住鼻梁。
她不知道該慶幸卡夫卡隻註意到瞭契科夫,而沒有把費奧多爾和安東尼現在腿上的那顆頭聯系上?還是該懊惱卡夫卡提出的這個話題過於危險瞭,很可能會讓安東尼的註意力放在相關的事情上?
安東尼聽過這個名字,他這個人本就對文學感興趣,甚至投資瞭不少藝術創作。
契科夫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作傢,安東尼自然是聽過他的名字的。
隻不過他比普通人知道的更多。
然而普通人眼中有兩個契科夫。
一個是作傢契科夫,而另一個則是瘋瘋癲癲的契科夫醫生。
實際上異能者們大多都知道,這兩個契科夫就是一個人。
“居然是他?我哪裡得罪他瞭嗎?”安東尼自認為自己在那些文學創作者中的名聲應該還算不錯。
阿列克謝坐瞭起來,他在手機上翻瞭翻,然後說:“並沒有,根據記錄,在七年前,安東·巴甫洛維奇·契科夫還向群魔請求瞭一筆價值十萬美金的資助,他用來購買醫療器械瞭。”
卡夫卡看向阿列克謝。
這個時候阿列克謝又像是精英瞭——除瞭他通紅的眼圈。
“這樣啊。”安東尼沉吟片刻,“他應該是到處薅羊毛的類型吧?”
這並不稀奇。
隻要薅的羊毛夠多,誰會記得從哪裡薅過羊毛?
阿列克謝調出瞭契科夫的資料,肯定瞭安東尼的說法。
這符合安東尼對契科夫的印象。
卡夫卡一開始以為安東尼已經知道誰動手刺殺瞭,結果安東尼這個反應反而像是第一次確認名單一樣。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阿列克謝有可能背叛安東尼瞭,隻有背叛者才不會向他透露這麼重要的情報。
卡夫卡甚至在考慮怎麼帶安東尼跑路瞭。
可是他覺得自己的經驗不足,阿列克謝對他也很熟悉,他說不定能夠快速地找到應對卡夫卡的策略。
卡夫卡的膽子也不大,他決定再聽一下。
萬一是錯誤的話,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敢再看一眼阿列克謝瞭。
卡夫卡緊張地看向瞭阿列克謝。
阿列克謝本人卻非常分裂,明明前一分鐘還在委屈地哭,結果此刻看卡夫卡的眼睛裡毫無情緒,像是一個擁有紫色眼睛的人偶一樣。
他肯定看出瞭他的懷疑。
卡夫卡的手上浮現出一片羽毛。
他差點本能地變成小鳥試圖跑路瞭。
阿列克謝本人仿佛完全不在意卡夫卡的懷疑。
卡夫卡又看向瞭房間裡另一個正在發光的人——瑪麗。
瑪麗捂著臉,似乎很頭疼。
這個人的反應似乎更貼近正常人類,但是這毫不掩飾的頭疼是不是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