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桥枫玉(157)
作者:妍之凿凿
林秦舟輕嘆一口氣,語氣平緩道:“金檉柳,我生氣瞭。”
他話音一落,身旁立馬就有反應瞭:“哥哥別生氣。”
林秦舟不看他也不說話,金檉柳沒有繼續枕著人的肩膀,他擡起頭一雙眸子就這麼目不轉睛地盯著身旁的人。
金檉柳繼續自說自話:“我飛升瞭,我又找到你瞭哥哥。”
林秦舟看著夜色道:“你到底圖什麼?”
金檉柳毫不猶豫道:“我圖你。”
林秦舟輕吸一口氣,沉瞭沉心緒,側頭看向金檉柳。
他以為金檉柳看不懂,他以為金檉柳不明白,他的眼神複雜有股濃濃的悲傷之色。
林秦舟聲音也輕,像一陣風都能吹散:“你不懂……”
金檉柳聲音裡聽不出醉意,語氣如常反問他:“你認為我不懂什麼?”
林秦舟張瞭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金檉柳道:“我馬上就要及冠瞭,我不是你眼中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我分的清是非對錯,我不能再明白自己的心意瞭。”
“我心悅你,從很早很早之前就心悅你……我想和你看人間三月的楊柳花;我想和你摘蓮花湖鄉的蓮蓬;我想陪你遙看樓臺坐看星;我想為你斟一盞茶你倚著軟榻圍爐聽雪……像我們小時候那樣。不論是高原雪歌還是滿地荊棘,我都願意陪你去看,陪你去闖,你所背負的我替你分擔,我隻要你允我一個承諾——我不要山川湖海遙遙無期,我要你。我要你允我,一個字就夠瞭。”
林秦舟看著他久久無言,暮冬對他來說是格外難熬的,就像今夜明明周遭冷的不行瞭,懷裡卻還要抱著一個不斷散發著熱氣的酒鬼,林秦舟發現自己在這位滿口醉話的酒鬼面前的底線總是一降再降,他好像從來都拿金檉柳沒有辦法,他親手養大的人知道怎麼讓他啞口無言。
蓮花榭沒有燈,林秦舟看著金檉柳,久久地凝視像是透過他在看一眼虛無。他垂下眼眸,長夜漫漫沒有盡頭,殊途一道不須同行人,他是個短命鬼,給不瞭長生諾。
林秦舟像是崩斷瞭一根弦,他好像什麼都沒聽懂自以為是的堅持己見,他緩緩湊近身旁人,在人眉眼間緩緩落下一吻,溫柔地似蜻蜓點水,金檉柳覺得自己好像在閉眼前看到林秦舟眼底含著悲憫的淚水。
他閉著眼,聽著人無情的聲音:“回去吧金檉柳,你醉瞭。”
冤與孽
“不是,這都快小半個月瞭吧,他倆還這樣,打算老死不相往來嗎?”
向榆樹坐在蚩半春的小屋裡,剛幹瞭一整壺茶,對著屋裡的幾人怒聲質問。
這不怪他,自從上次一起吃過飯後林秦舟和金檉柳就像是得瞭一種不能見面的病,壓根不能把他們倆湊在一堆,請人來吃飯,這個不來那個不去,天爺啊,難道咱們白鶴堅不可摧的友誼小船就要翻瞭嗎?
說到這個陸德俊就來氣,他帶著輕蔑的怒氣咬牙切齒地問道:“向榆樹,你不是說事成之後金檉柳會感謝我嗎?”不等到向榆樹辯解,陸德俊就打斷瞭他的辯詞,“他感謝我個毛線,上次我碰上他說到這件事你以為他感謝我瞭嗎?沒有!!你猜他怎麼著他甩我一張約戰帖啊……你大爺的向榆樹,你玩兒我!”
越說越氣,陸德俊怒不可遏提劍欲砍,向榆樹見還把人逼急瞭,腳下一溜煙兒趕緊逃命,他朝著院子外邊跑去,口中大喊饒命。持刀者不聽勸言,發誓要將人追殺到天涯海角。
見鬧騰的兩人走瞭,齊楓也不欲再留下去,起身跟蚩半春告辭。
日薄黃昏,齊楓沒想到自己的院子還來瞭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負手而立,手裡拎著兩壺酒,八尺身量,鎏金白袍襯出人的仙風鶴骨。
齊楓駐足在原地,看著人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喚瞭一聲:“金檉柳”
那人聞聲轉過身來,看著齊楓將自己手裡的酒壺晃瞭晃,道:“陪我喝一杯”
月落星稀,金檉柳帶著齊楓坐在屋脊上,兩人幹瞭一杯酒,齊楓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開口。
深更半夜,二兩清酒,不是有話說,那是閑得發慌
果不其然,兩杯酒水下肚金檉柳帶著幾分拘謹,像是憋瞭很長一口氣緩緩吐出,他道:“齊楓,幫我個忙。”
齊楓心裡有瞭猜測,隻是輪廓模糊,他道:“你說。”
金檉柳道:“我先跟你講個故事……我從滿京到白鶴城來,我是為瞭找林秦舟。他是我哥哥,我父母早亡,是他將我養大。他十五離開滿京一夜之間不知去向,我為瞭找他,去參加瞭一個試煉,我運氣好通過瞭,但我去白鶴找他的時候,他不認我。他說我認錯人瞭,他想和我一刀兩斷,我不知道這是為何,那年的飛升大典我沒有參加,我回滿京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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