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把腹肌照发给对家之后[娱乐圈](116)

作者:木尺素


邢峙則靜靜坐在臺下。

面前桌子上放著一杯涼透瞭的茶,他從頭到尾沒有碰一口。

堂會之上,高朋滿座,戲唱得熱鬧,觀衆也看得熱鬧。

作為李屹南的邢峙,整個人卻從眼神到笑容都是冷的,與周圍的一切是格格不入。

“嘖嘖嘖,冷老板不僅戲唱得好,人也漂亮極瞭啊!”

“嘶……他這腰身,比我老婆還細!也不知道抱起來是什麼滋味!”

“這你可要問李傢父子瞭。我可聽說,冷玉梅和他倆都睡過。他床上功夫瞭得吧!”

“嘶……這男人睡男人,是怎麼個睡法?”

“哈,你找個兔兒爺試一下不就知道瞭嘛?”

“別說瞭,想不想活瞭!李傢少爺在呢!都小點聲!”

刺耳的話語化作瞭李屹南漆黑眼眸深處的暗火。

他看似不動聲色,長袖下手指的指甲已經深深掐入掌心。

可此刻的冷玉梅隻在對周圍的人賣笑,不曾看他一眼。

兩個鏡頭在這個時候推進,一個推給戲臺上巧笑盼兮、似乎根本沒註意到觀衆席上邢峙的江黯。

另一個則推給瞭與周圍觀衆好似活在兩個維度的邢峙。

兩個監視器上分別出現瞭兩個人的眼神特寫。

此刻冷玉梅沉浸在戲裡,完全是戲中角色模樣。他非常專註,也因此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他完全無視瞭觀衆的眼神、話語、送的禮物,也完全無視瞭觀衆席上邢峙。

江黯的眼神無疑是非常到位的。

與此同時,李屹南緊緊盯著冷玉梅,他的眼裡應該有盛怒、有叩問、有思念或者說欲念。

然而這會兒邢峙的眼神多瞭一分傷痛與虧欠,看起來也就有種不自知的落寞。

這不是聶遠山想象裡此時李屹南應該有的樣子。

但邢峙眼裡傳達出的落寞和虧欠非常克制,像冬天霧裡藏著的霜,它切實存在,但又若隱若現、難以捕捉。

聶遠山覺得他這狀態倒也挺有意思,於是沒喊“咔”,保留瞭這條,讓邢峙過瞭。

之後鏡頭開始著重描繪江黯唱戲的段落。

江黯原本是演得挺到位。

冷不防他撞上臺下邢峙的眼神後,情況有瞭變化。

鏡頭不再對著邢峙,大概是這個原因,邢峙不再強迫自己進入人物,他的情緒不再繃著,而有瞭一瞬間的放任。

這一瞬間恰好被江黯捕捉到瞭——

江黯對上他目光那一刻,發現他眼裡的憤怒、嫉妒等等情緒全部退散,隻剩下瞭至深的愧疚,與無盡的落寞。

他的眼神很讓人心疼。

至少很讓江黯心疼。

一個好演員的基本要素之一,便是共情能力強。

江黯無疑是這樣的演員。

這一刻他錯覺自己在邢峙眼裡看到瞭一片荒蕪的麥田,麥田站著一個和邢峙長得一樣、卻比他小很多歲的孩子。

那個孩子還是個面容稚嫩的少年,他在荒蕪的麥田迷瞭路,似乎弄丟瞭一樣極為重要的東西。

他應該是要找到那樣東西才能繼續往前。

可他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弄丟瞭什麼。

邢峙……弄丟瞭什麼呢?

江黯一腳踩空,意外摔下瞭戲臺。

“老板,你怎麼樣?”

“哎喲我去,學長你沒事兒吧?

“江黯?還能走嗎?”

……

王語疏、孟鈺、聶遠山接連出聲詢問,並紛紛快步朝江黯走瞭去。

邢峙沒有開口,不過行動得比他們更快。

他第一時間去到江黯身邊,撈起他的褲腿,查看起他的傷勢。

江黯的右腳扭到瞭,腳踝正以可見的速度腫瞭起來。

不過他不願耽誤進度,不顧邢峙與王語疏的勸阻,堅持拍完這場戲再去醫院。

聶遠山的表情有些不虞,但畢竟要顧及演員的身體。

“你腳都成這樣瞭,怎麼演完這場戲?”

江黯果斷道:“需要我展示身段的部分,其實都拍得差不多瞭,這場戲也就隻剩幾句收尾的戲詞還沒錄,推近景就行。我還能站住,沒問題。隻是……

“接下來幾天的戲,還要麻煩聶導盡量做些調整,把我動作少的往前排一排。

“我腳傷的問題不大,跑步什麼的大動作做不瞭,但正常走路不會有問題。大不瞭上止疼針。”

這場戲,江黯確實隻剩幾個唱戲的特寫沒拍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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