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

“那個怪鳥，動不動打二三十個電話，每隔一個小時就要查崗。我又不是閑得蛋疼，非得二十四小時圍著他轉。”

“你的意思是，我要給錢錢留出適當的空間，讓他有試錯的機會，進而有自己的朋友圈？”

“當然，他又不是寵物，是人就要融入到集體生活中。”

周秉臣點點頭，表示瞭解。

周秉昀又觀望瞭一會兒，掐準瞭時機，快步上前去。

“你幹什麼？”周秉臣不想錢錢難得的社交被打擾。

“收屍。”

周秉臣的目光始終鎖定在錢錢身上，周秉昀這麼一說，他才發覺三三已經枕在錢錢肩頭睡著瞭。

錢錢一動不動，生怕弄醒瞭熟睡的人，照這架勢，哪怕三三睡上一夜，也要奉陪到底。

“他交給我。”周秉昀將三三打橫抱起來，不由分說道。

“你不喜歡他，為什麼還要管他？”錢錢又不懂瞭。

周秉昀掃瞭他一眼，沒言語。

錢錢通過三三的話進行推導，得出結論。

“夜裡涼，我們也回去吧。”周秉臣脫下外套，裹住他嬌小的身軀。

“嗯。”錢錢打瞭個哈欠，上瞭車，不由得感慨，“人類還真是複雜。”

“三三跟你說什麼瞭？”周秉臣替他系上安全帶。

“沒什麼。”錢錢別過頭，望向窗外的風景，“今天我還要跟你睡。”

“好。”

自從錢錢再次化作人形，主臥的床上就多瞭套床具。

起先，周秉臣感覺有點奇怪，他二十多年沒跟別人睡過一張床瞭，枕邊忽然多瞭個人，心裡難免生出異樣，轉念一想，都是男人有什麼的，錢錢不介意就好，他無所謂。

洗瞭個熱水澡，周秉臣蓋上被子，將筆電放到腿上，處理零碎的工作。睡前辦公能讓效率最大化，一天抽出一個小時，十天就是十個小時，他十年如一日的保持著這個習慣，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辦公地點轉移到瞭床上。

“周秉臣，你成天在鍵盤上敲來敲去的，忙活什麼呢？”錢錢支撐起上半身，好奇道。

“瀏覽報表，聯系客戶，審核方案。”周秉臣悉心解答。

“這些事交給下屬去做不就行瞭？”

“可以是可以，但是不經過自己的手，我不放心。”

“強迫癥。”

“是，我有強迫癥。”

做出診斷，錢錢將頭蒙進被子裡，不久後又探出來呼吸新鮮空氣。

就這麼來回重複瞭幾次，周秉臣做完瞭手上的事，準備入睡。

“現在幾點？”錢錢詢問道。

“九點半。”周秉臣瞅瞭眼時間。

“我不困，能不能看一部電影再睡？”

“好。”

25歲之後，周秉臣養成瞭早睡早起的健康作息，熬夜雖然有擾亂生物鐘的風險，但偶爾一次，應該沒多大影響。

為瞭獲取錢錢想看的那部恐怖片的資源，他特地充瞭個會員，而後按下播放鍵。

電影時長一個半小時，從頭至尾，周秉臣內心平靜，毫無波瀾。

錢錢亦是如此，影片結束的時候，還吐槽劇情過於無聊。

“不早瞭，睡吧。”周秉臣下地關燈。

錢錢急忙攔下，“我要上廁所。”

“嗯，回來時記得關。”

錢錢待在原地，沒有動作。

周秉臣察覺到他的異常，“怎麼瞭？”

“你陪我。”錢錢小聲說。

“我不想上，你自己去吧。”周秉臣沒聽出他的話外之音。

“我就要你陪我。”

“為什麼？”

錢錢猶豫瞭半天才開口，嘟嘟囔囔地說：“不太會上，可能需要你幫忙。”

第13章

聞言，周秉臣忍俊不禁，心說怎麼之前沒註意到錢錢扯謊的技術那麼差。

“你笑什麼？”錢錢羞憤地瞪他，奈何門都不敢開，隻得尋求外援。

“你害怕？”周秉臣調笑道。

“那種層次的電影，膽子多小才會害怕。”錢錢死鴨子嘴硬，“不陪算瞭，我自己去。”

他拉開門，望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又縮瞭回來。

黑暗總予人無盡的想象，諸如女鬼、喪屍一類，在仍處於受驚狀態的大腦裡，這些鬼怪時而一晃而過，時而上演追逐戰，叫人心神不寧。

錢錢關上門，做起心理建設。

“不去瞭？”周秉臣來到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