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一種怪怪的感覺出現在他的心底。

就好似他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這隻手似的。

這種感覺讓顏庭沉默瞭下來，他在思索，本來以他的性子，就算是和人合作，也不會是這樣，但是現在，他卻明顯感覺到瞭他對季哲的改變。

這種改變不是突然的，而是潛移默化的，就好似這人和他的關聯有些深。

顏庭皺瞭一下眉頭，有些弄不清楚這是什麼感覺，他覺得自己簡直是病瞭，總不能因為季哲教瞭他幾個月，他把人氣到瞭好幾次就對這個人起瞭惻隱之心吧，這樣的話那也太不是他瞭。

他思索間，季哲走上瞭樓，打開門就看見瞭顏灤，顏灤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一本書，季哲掃過去，直接關瞭視頻通話。

那邊被季哲掛瞭電話的顏庭：“？”

他這輩子第一次嘗到被人掛瞭電話的滋味。

季哲走過去，看著顏灤手上的書，顏灤也註意到瞭季哲的舉動，茫然地看著季哲，問季哲，“師父，你還看大學的高數書嗎？”

季哲嗯瞭一聲，風輕雲淡地走過去拿起書，把書收起來，“忘瞭些東西，問人拿過來看瞭眼，明天還回去。”

顏灤聽著他師父像是刻意在解釋的樣子，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師父，我們學什麼？”

季哲今天帶顏灤過來主要是學習點東西，但此刻他心情有些不好，也沒太想教顏灤，走到旁邊的桌子邊拿瞭一本書，正要拿過去給顏灤，但是想到顏灤不一定在他玩的時候有心思學，問瞭一句，“你是和我一起玩還是學習？”

顏灤：“？”

他師父要帶他？

“師父，我要玩。”

他笑瞇瞇地湊到季哲的旁邊，狗腿道：“師父。”

師父季哲對於這個唯一的弟子有些無奈，擡著下巴朝著顏灤示意瞭一下，顏灤屁顛屁顛地走進瞭電競房，季哲拿瞭兩罐飲料也走瞭進去，他打開瞭直播。

許久沒有直播瞭，季哲有些生疏，旁邊的顏灤見季哲直播拘謹瞭一些，小聲問季哲，“師父，我不會給你丟臉吧。”

季哲道：“正常發揮就好。”

說著，他的直播間就打開瞭，很快，裡面就湧進來瞭許多人，季哲的粉絲挺多的，平常他雖然沒固定的時間直播，但是每隔幾天會直播一次，這次是他隔瞭將近半個月才直播，一時間粉絲們都在問，季哲看著粉絲們問，也一一回答瞭。

他的聲線簡直太有辨識度瞭，讓旁邊的顏灤都忍不住把視線投在瞭他的身上。

顏灤心底覺得奇怪，他師父的聲音怎麼這麼像是他哥哥對象的聲音？

他疑惑地想著，想著想著，他又想到瞭他師父對象磁性的聲音，和他哥也有些像，就是兩個對象說的內容讓他有種想要當場報警的沖動。

他哥應該不會說穿黑絲的吧，他師父會哄人嗎？

會嗎？

顏灤把自己腦海中危險的想法給扔瞭出去，他哥和他師父兩個都是正常人，一定幹不出這麼不正常的事情，一定。

“在想什麼？”旁邊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顏灤立馬收拾瞭心底的想法，打開遊戲界面，“師父，我選什麼？”

他的賬號太有辨識度瞭，在他和季哲組隊的時候，他看見他師父的直播間開始出現一些玩笑的彈幕，他看著那些彈幕問他師父，“師父，我能回幾句嗎？”

季哲瞥瞭他一眼，“隨便。”

顏灤這孩子就直接說瞭。

“大傢好，我說一句，之前是我哥用我的號玩的，我哥確實是菜我承認，我以後再也不會把我的號給他玩瞭。”

“大傢罵瞭我哥就不要罵我瞭。”

“我是師父的弟子，唯一的關門弟子。”

季哲：“……”

他瞥瞭眼那糟心的孩子，心底希望這孩子糟心的哥哥沒有聽到這些話，但是擔心什麼就來什麼，等組隊結束，季哲看見他們隊裡來瞭一個人。

一個他熟悉的人。

剛進入遊戲，倒黴孩子就開口，“嗯嗯，大傢罵我哥就好瞭。”

季哲：“……”怎麼哪裡都能撞上。

眼看著這倒黴孩子還想說什麼，季哲言簡意賅道：“你哥在隊裡。”

顏灤像是被掐住瞭脖子的公雞，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瞭，他停瞭好幾秒震驚地問季哲，“我哥在？”

“哪個？”

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沒看出哪個是他哥的賬號，“我哥真的在嗎？”他發出瞭來自靈魂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