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正长(179)
作者:阿苏聿
當晚單宇第一個退宿,然後是喬原棋。陶琢和嚴喻東西太多,多住瞭一晚東西,第二天睡到自然醒接著收拾,忙到下午才把東西清得七七八八。
陶琢擡頭,發現宿舍空空蕩蕩,平日裡被嫌棄“你的東西別放我這兒”的雜物早已跟隨主人離開,風扇的嗚嗚聲把房間襯得安靜,一時間心裡酸酸澀澀。
嚴喻用晾衣桿把最後幾件衣服從繩上取下,註意到他表情:“舍不得?”
陶琢點瞭點頭。
嚴喻隻是一笑,把行李箱合上,接過陶琢的吉他:“走吧,回傢瞭。”
聽到嚴喻的這句話,陶琢又高興起來。出門前最後一次檢查宿舍,發現嚴喻留瞭幾瓶藥在窗臺上沒拿。
陶琢一笑,沒吭聲,帶上508的門,和嚴喻一起離開一中。
回到傢裡,又要把好不容易收整進行李箱的東西再一件件翻出來,陶琢覺得好煩,想說衣服為什麼不能自己長腳走進衣櫃,把自己掛到衣架上?
陶琢帶著一絲暴躁收拾房間,清點高三一整年如山似海的學習資料。試卷和練習冊摞在一起,幾乎填滿大半個房間,陶琢挑挑揀揀,嚴喻走進來看一眼:“全丟瞭?”
陶琢說:“不然呢?”
嚴喻逗他:“萬一沒考上清華怎麼辦?不複讀嗎?”
陶琢威脅說再講不吉利的話就出去睡大街,嚴喻笑瞭笑閉上嘴,蹲下來幫陶琢一起清理。
搖搖晃晃把一沓書本試卷抱下去給阿姨,賣瞭大幾十塊錢,兩人就拿去吃麥當勞,一人舉一隻甜筒慢慢走回傢。
高考結束後的整整三天陶琢都在睡覺,似乎鐵瞭心要把上學這兩年欠的覺全補回來,每天中午睡到十一點,被無話可說的嚴喻從被子裡揪出來。
嚴喻讓他去刷牙洗臉,自己下樓去買雲吞面給陶琢當午餐。
陶琢吃完瞭看會兒手機又睡,空調開二十四度,一隻小腿還從被子裡伸出來露在床外面晃。嚴喻給他調回二十六,陶琢就抗議,拽著嚴喻袖子不撒手,說:“你不在我睡不著。”
嚴喻坐下來,在床頭劃手機,另一隻胳膊被陶琢抓在懷裡當抱枕。
片刻後視線會落在陶琢臉上,看他鼻頭時不時有很微弱的抽動。陶琢睡覺很安靜,臉貼著嚴喻小臂不動,偶爾會蹭一蹭身旁的人把頭埋得更深。
這時嚴喻就會想,陶琢真的很像一隻小狗。
小狗的事情陶琢也沒有忘記。他過的是美國時間,每到晚上神采奕奕上躥下跳。吃飯時就會和嚴喻說,我們去選一條小狗吧。
嚴喻說好,陶琢拿起手機挑選犬舍,研究該養一直什麼小狗比較合適。
陶琢想要一隻金毛,可又感覺其它品種也很可愛,很快陷入瞭糾結,遲遲無法下決定。
不過犬舍已經看好瞭,在南城郊區,環境不錯,老板也熱情。陶琢加瞭聯系方式準備上門看狗,正刷著微信,忽然發出一聲驚呼。
是刷到瞭夏辛禾的朋友圈,她和譚棠出門旅遊,發瞭張合影。照片裡兩人並肩坐在草原盡頭,在夕陽的剪影中笑著看向對方,額頭貼額頭。
這是高考結束以來的第六……不,第七?還是第八對?總之是陶琢刷到的很多官宣朋友圈之一,之前還有周嘉和單宇。
陶琢立刻就把小狗的事情拋到一邊,想起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沒解決。
陶琢看嚴喻一眼,嚴喻感覺到瞭,問:“怎麼?”
“沒有。”陶琢在評論區裡跟著打99,佯裝無事地敷衍。
不過根本忍不瞭一點,心頭癢癢的像有螞蟻在爬。陶琢盯瞭嚴喻五分鐘,嚴肅地提醒:“你覺不覺得自己好像忘瞭什麼事?”
嚴喻正在研究遊戲模式,把手柄塞到陶琢手裡,面不改色地說:“什麼?”
陶琢瞇起眼睛打量嚴喻,再次低下頭去看手機,發現半小時前這人給夏辛禾朋友圈點瞭贊。忽然註意到嚴喻還換瞭頭像,點開一看,好像是一張自拍。
那照片很不清晰,隻截瞭被拍者下巴一角到T恤領口下方這一段,皮膚上落著一枚螢火蟲項鏈,應該是嚴喻自己吧,雖然他不像會自拍的人。
不過這不是重點,陶琢已經明白瞭,既然嚴喻給夏辛禾的朋友圈還點瞭贊,就說明他肯定知道自己忘瞭什麼事。隻是又一次在詭計多端地薑太公釣魚罷瞭。
陶琢打定主意,隻要嚴喻不主動提起某事,他也不會先開口。
此時此刻這種賭氣就像一種情趣,心照不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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