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夫[种田](181)

作者:Seelight


他們趕瞭三日的路,在第三天的時候天突然陰瞭下來,前面一片黑雲,幸好路邊有個破廟,他跟陳慶商量瞭一下,打算今天不走瞭,直接在這裡避雨。

周遠環視這廟,似乎是經常有人在這裡歇腳,他把地上收拾瞭一下,又去外面撿瞭些柴火回來,等他剛回來的時候,雨也嘩啦啦地下開瞭。

天黑得厲害,周遠點瞭一堆火,他們出門已經習慣,包袱裡背著幹糧和水,他還給陳慶準備瞭點心,以前是沒有條件,想吃甜的也吃不到。後來有條件瞭,他會經常給陳慶買甜膩膩的點心。

也許是趕路時間太長,陳慶看著點心沒有胃口,隻是喝瞭點水,啃瞭兩口餅。

雨越下越大,偶爾一道閃電劃破夜空,陳慶朝周遠身邊湊瞭湊。

周遠攬住他:“別怕。”

陳慶剛要閉上眼睛,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馬蹄聲,周遠拍瞭拍他的手:“可能隻是要來躲雨的人。”

他站起身,走到廟門口,就看見三個人幹凈利落地下馬,隨後在周遠栓馬的地方把馬栓好,跑進瞭破廟裡。

剛好跟周遠打瞭個照面。

是在田記有過一面之緣的三個人,又在這裡碰上瞭。

田樂抹瞭一把臉上的雨水,朝周遠拱手:“田樂。”又指瞭指一邊比他矮瞭一點的哥兒和另一個人,“陳子熙,付澤洋。”

陳慶聽到陳子熙的名字,手撐著地飛快地站瞭起來,他湊到周遠的面前,目光落在陳子熙的臉上。

“周遠,這是我的夫郎,陳慶。”

陳子熙看瞭陳慶一眼:“好巧,我們陳傢的。”

陳子熙跟陳慶見過的哥兒都不太一樣,他的頭發高高束起,整個人都顯得精神奕奕,他說話很俏皮,但面上卻沒有一絲稚氣。

周遠也聽清瞭他的名字:“陳子熙?陳將軍?”

田樂稍微擋在瞭陳子熙的前頭,謹慎之意明顯,周遠也察覺到瞭,隨後才說:“我曾經在肖將軍麾下當過兵。”

陳子熙這才拍瞭拍田樂的肩膀:“沒事兒,肖將軍麾下,我倒是認識幾個副將,你,我沒見過。”

周遠點瞭點頭:“我不是什麼副將,我隻是一個兵丁而已。”

陳慶看他們身上都濕瞭,尤其是陳子熙,面上都是雨水,才說:“烤烤火吧,你們身上都濕瞭。”他又從包袱裡掏出一張新帕子遞給陳子熙,“擦擦臉。”

陳子熙接過他的帕子,上面是還是大鵝的樣式,陳慶以為他是嫌棄,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是新的,我沒用過的。”

陳子熙笑瞭笑:“繡得很好,那大鵝就像活的一樣,我就收下瞭,多謝你啊。”

“你們是準備要去哪?”付澤洋一看就是文人,整個人他即使坐著都沒有塌腰,整個一片松柏挺拔之姿。

“我們是準備回傢。”周遠回答,“我們去瞭一趟夏西府。”

“夏西?我剛從夏西邊境回來。”陳子熙說。

陳慶本來是不打算開口的,但聽見他是從夏西回來的,忍瞭很久還是還是沒能忍住:“我想問問,您當時是經過界石鎮,還懲治瞭壞人是嗎?”

陳子熙想瞭想:“好像是有這麼一件事,那縣令魚肉鄉裡,手底下不知道多少冤假錯案,當時還有個什麼人吧,反正壞事做瞭一大堆,當時也就一並處理瞭。”

陳慶聽完他的話,看瞭周遠一眼,周遠朝他點瞭點頭。

陳慶站起來,走到陳子熙的面前,鄭重地朝他跪下:“多謝你,多謝你。”

這把陳子熙嚇瞭一跳:“哎呀這是做什麼,怎麼就跪下瞭,趕緊起來趕緊起來。”

陳慶已經在哭瞭,周遠就說:“阿慶的爹爹,就是被那人殺瞭,我們這次去夏西,有一半是為瞭這件事,但是很遺憾沒能親手給他報仇,卻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們。”

“那還真是有緣啊。”陳子熙把陳慶扶起來,“我有一個來月的假,就帶著弟弟們回傢一趟。”

他這才跟他們介紹身邊的人:“田樂,跟我一樣,在崔朝明將軍的麾下。”

又指著另一個人:“付澤洋,前年科考的狀元,現在在吏部任職,因為傢裡爹爹生病,臨時告假,不過會在九月的秋闈去巡考。”

陳慶坐在周遠的旁邊,看著他們三個人,其實隻要看長相,就能看出來他們三個人都是天之驕子,兩個將軍,一個文臣,他們就是整個國傢的脊梁。

周遠想起什麼,又問瞭一句:“你們是要回雲溪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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