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韌的眼睛突然一亮，“那是不是意志力夠強的話也可以抵抗住這種侵略？”

十博士撅著嘴皺著眉，表情奇怪地點瞭點頭，“理論上可以，但因為伽瑪病毒並非産自藍星，所以藍星上的大部分生物都抵抗不瞭。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們也隻見到即將變異的母親會忍著變異的痛苦將孩子放在安全的地方，但這也堅持不瞭太長時間，病毒的侵略性實在太強瞭，一般人沒那個意志力，就連軍人也很少有能扛住的，就算抗住身體和大腦也會留下後遺癥。”

（不是産自藍星，難道是宇航員不小心從太空裡帶回來的？）阿韌的手指一下一下輕輕敲著桌子，問出口的卻是另一個問題，“所以博士，公國這邊一直在研究病毒的更新疊代和與其它生物的基因融合，是為瞭……”他謹慎地頓瞭頓，鐵龍昂有興致地看著他，少年才繼續說道，“創造新人種？”

“嘖！”鐵龍露出煩躁的表情，“那幫傢夥，我說瞭之後不再負責，他們自己搞瞭。他們覺得這種變化是意外之喜，那幫喪屍正好能成為攻占全球的武器，我可沒時間在一堆死人身上下工夫。”

阿韌閉瞭閉眼睛，公國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愛發缺德財，在百年之前，藍星上的科技水平還處於初始狀態的時候，公國就成為瞭藍星上國力排名首位的國傢，靠的就是大發戰爭財，沒想到在這一點上他們死性不改。

老鼠真是不管什麼時候都帶著一身病毒，是橫走駐留的禍害。

他壓下心裡的另一個疑問，雙手扶著身後的桌子嘆瞭口氣，“原來我們每個人都有變成老虎和獵豹，成為超人的可能，潛力真像個潘多拉魔盒，打開的時候永遠不知道它和什麼情況融合會變成什麼樣子。”

十博士欣賞地點瞭點頭，“少年居然還有哲學天賦，不過挖掘人類的無限可能確實是一件有趣的事，我對這部分研究很感興趣。”

阿韌緘口，對於十博士這種披著人皮隱藏起來的，思維不受拘束，大部分時候和正常人背道而馳，毫無行事準則可言的科學瘋子而言，他很感興趣就代表，為瞭研究這塊區域，又有不少人死在過他的手上，或者是為瞭激發自身潛力被用一系列無法想象的酷刑折磨過。

往昔大小姐鐘愛的一種小說浮現在他腦子裡，阿韌想起自己當時吐槽那種小說的話：被瘋子說感興趣對正常人而言是很可怕的事。

被瘋子中的瘋子說喜歡對正常人而言是恐怖的事。

尤其是十博士這種瘋子山上閃閃發光的極星，但凡被他多看瞭一眼，都會沾上厄運和不幸，他簡直就是人形的瘟疫。

他對你笑的時候，就代表你要完瞭。

“博士。”他突然開口呼喚，十博士沒料到他會喊自己，笑瞇瞇地點瞭點頭，“在！我今天心情好，那個小姑娘昨晚讓我舒服極瞭，你隨便問。”

阿韌聞言，一把按下心裡欲躥的怒火，他猜肖蕊沒有用自己給的香水，不知道這個老鬼跟她說瞭什麼，讓她似乎沒有出手，他不信自己的隊友是那種軟弱到在魔鬼面前任其宰割的無骨肉。

一定發生瞭什麼！

但即便這樣，實驗室裡的兩個人也默契地沒再提昨晚的事，成年人的世界是由無數薄脆的紙構成的，需要小心謹慎地維持和在上面踩行，不然紙張一旦破瞭一個孔，世界轟然倒塌，你的人生可能就會變得一團糟糕，再也挽救不瞭。

當然也有別的情況，但他目前是這樣。

為瞭問出更多消息，阿韌還不能莽撞地詢問肖蕊的情況，不然就會暴露自己送毒香水的事，他相信隊友絕對不弱！

他聲音悶悶的：“博士，你剛才說抵抗病毒需要強大的意志力，我說個自己的疑惑。”他直視著十博士，兩隻眼瞳像漆黑的星，又像高維之神的眼睛，叫凡人不敢在祂面前違心地撒謊，“我們就坦誠說話，你看瞭我的體檢報告，身為頂尖的生物科研傢，一定知道我的身體存在異常。”

十博士挑瞭挑眉，阿韌繼續說道：“博士，我自認意志力沒有軍人強悍，可為什麼我被咬瞭之後沒有變成喪屍？如果說是因為小時候吃的達爾文劑起瞭作用，可跟我同一批吃藥的人並沒有發生這樣的情況。”

“當群體中的那個個例過於個例的時候，就代表這個例很可能是受幹預下産生的結果。”這是圖書室裡的書告訴他的，他身上的情況絕對不普通。

回到夏侯傢時他調查瞭跟自己吃瞭同一批達爾文劑的人身體情況，大部分被咬的人都逐漸變異瞭，完全沒有發生像他這樣吸收並轉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