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在柯学片场複活了(659)

作者:听涧


而對於萩原研二來說, 他最在意的其實並不是鹿見春名這些信息量極大的話,這些超乎他想象的事情並不會影響他對鹿見春名的感情和態度,他在乎的隻是鹿見春名本身、是他閃閃發光的一切。

比語言更直白的,是鹿見春名的決定本身。

他這種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一切都誠懇地交付給萩原研二的行為,才是讓萩原研二招架不住的告白,讓他的心跳都為之而紊亂。

萩原研二清楚地明白鹿見春名這種舉動意味著什麼——他本來可以不說的,隻要不說,就可以永遠在合理的誤會之中被當作一個遭受瞭人體實驗的普通人那樣而繼續生活下去,他不會成為地球幾十億人類之中唯一的那個異類。

可鹿見春名偏偏說瞭,好像完全不擔心他會將自己的秘密暴露出去。

即使鹿見春名自己沒有明確地將他曾經那個世界之中發生的一切說出來,但僅從他現在的性格和習慣,萩原研二就知道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幸福快樂的過去。

要知道,如果萩原研二將這些事情說出去,等待鹿見春名的絕對隻會是比組織的研究所更加殘酷黑暗的下場。

鹿見春名警惕、敏感、疏離又習慣用謊言僞裝自己,遇到事情時總是下意識地往極端的方向去考慮,即使認識瞭那麼久,他也沒有對誰坦誠地說過和自己有關的事情——除瞭萩原研二。

在乎一個人時,做出來的任何事情、任何行動都是不會騙人的。

至少萩原研二能夠切切實實地感覺到,自己是被鹿見春名在乎著的。

——這本身就比告白要更加溫柔。

萩原研二緩緩舒出一口氣來,握緊瞭鹿見春名的指尖。

他微微笑瞭一下,這笑容裡的溫度像是融化在瞭深藍色的海中,紫羅蘭的色彩沉澱在璀璨的金色光芒之中。

“現在是罪加一等瞭。”

他的隱瞞、包庇與縱容——在共犯的基礎上,罪加一等。

……

回到東京是周日的夜晚。

萩原父母相當熱情,一直留他們在傢裡吃瞭晚飯,萩原研二才帶鹿見春名一起開車回瞭東京。

因為要開車,萩原研二沒有喝酒——畢竟傢裡就有個交通科的姐姐盯著,萩原研二是一滴也沒碰,反而鹿見春名喝瞭一點酒。

鹿見春名的酒量不算很差,隻能說是普通人的水準,他不是千杯不醉,隻是會在感覺自己真的快要醉過去的時候趕緊去洗手間重置一下。

酒精回麻痹大腦,讓他行動遲緩,如果在這個時候面臨危機,醉酒的狀態之下他根本無法保持清醒,甚至連反抗能力也會失去一部分。

現在的這種狀態,就是鹿見春名覺得有些醉的瞭程度,但他沒有選擇重置……因為萩原研二就在他身邊。

萩原研二絕對不會傷害他——這個認知已經銘刻進瞭他的潛意識之中,所以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時,姿態安靜而閑適,身體肌肉是完全放松的狀態。

酒精是會讓人覺得嗜睡的,從神奈川開車到東京需要一段時間,又剛剛吃過飯,飽腹感和酒精帶來的暈暈乎乎糅雜在一起,讓鹿見春名覺得困意上湧,眼皮沉重,一點一點地睜不開瞭。

他睡著瞭。

萩原研二在蜿蜒的山道上開車駛過,透過搖下來的車窗,能看到深沉的夜幕之下被月光照亮的海面,被銀光浸染的海水此起彼伏,夾雜著鹹澀意味的海風被卷入狹小的車廂之中,將鹿見春名的銀發也吹拂瞭起來。

“小詩。”

萩原研二出聲瞭,他想讓鹿見春名也看一看窗外月色映照下的神奈川的海,遠方的富士山被隱匿在濃厚的雲層之中,隻顯露出來瞭隱約的輪廓。

但叫出瞭名字卻沒有得到回應,萩原研二下意識轉頭,看向鹿見春名——這個時候,他才發覺鹿見春名已經睡著瞭。

有著銀發的少年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他睡著時很安靜,頭向萩原研二的方向輕輕偏瞭過來,銀發垂落而下,散落在深色的座椅上,格外顯眼。他的呼吸聲很淺,被海浪翻湧、樹葉簌簌與蟬鳴夾雜在一起的聲音壓瞭下去,隻能看到他身體因為呼吸而輕輕起伏。

萩原研二忍不住微微笑瞭一下。

蜿蜒的山道變成瞭直道,他單手握著方向盤,讓車輛能夠十分穩定地行駛在平穩的水泥路面上,另一隻手則伸瞭出去,指尖拂過垂落在座椅上的銀發,又握住瞭他的指尖。

和平時偏涼的體溫不同,大概是因為喝瞭酒的緣故,鹿見春名的體溫有些上升,觸碰到掌心的時候,萩原研二感覺到的是輕微的發燙,連臉頰上都染著很淺的緋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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