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在柯学片场複活了(49)

作者:听涧


舉國之力都沒從亞人身上研究出來任何東西,隻能藏身在黑暗之中行動的組織又能研究出什麼來呢?

那位先生所追尋的東西,註定無法從他的身上得到。

鹿見春名記下這些內容後便失去瞭興趣。

他關掉電腦,將數據卡拔瞭出來。

這張數據卡為他確認瞭一件事——他一直是他,不存在別人,也不存在什麼所謂的“平行世界的自己”。

看到那些實驗記錄時他就明白瞭。

那些奇異的快速的再生和愈合的能力,實際上都是亞人的能力;他隻不過是一次又一次地死在實驗之中,然後又立刻複活,所以表現出來的情況就像是在人還未徹底死亡時,因為本能的求生能力而展現出來的自愈能力。

能做到這種事,說明至少在七年前,“鹿見詩”就是亞人瞭。

可這個世界,本不該存在亞人,唯一的那個亞人就是他自己。

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鹿見春名感到瞭一陣茫然,頭痛地倒在床上,讓自己整個人埋進柔軟的被褥裡。

他第一次感覺到瞭茫然,全新的世界、一無所知的身份,這些事情本來不會成為他的煩惱,但此刻卻化作擊穿盾甲的矛,讓他産生瞭某種尖銳的疲憊。

這件事情要認真推測起來,本該是一目瞭然的——既然這個世界本來不該是亞人,那麼既是亞人、又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當然就是他自己瞭。

但這其中存在一個無法調和的矛盾。

“鹿見詩”,是一個七年前就存在的人。

但鹿見春名很確定,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不足一個月。

一個月和七年,這中間相隔的距離有如鴻溝。即使讓鹿見春名質疑自己的記憶是否出現瞭什麼問題,他也不認為自己會丟失掉整整七年的記憶。

要知道,亞人在死亡後複活是相當於重置整個身體的——不管是什麼病癥,隻要不是生來就有的,那麼都會在複活之後消除,他的身體理應處於最完整、也最好的狀態。

像失憶癥那種東西完全是無稽之談,他隻要死一次,複活就會刷新掉他身體的所有負面狀態。

即使他是丟瞭一個腦袋、又重新再長瞭一個,也不可能丟失七年的記憶。

如果七年前的鹿見詩,就是如今的鹿見春名,那麼這空白的七年到底發生瞭什麼?

……為什麼他忘瞭這其中的一切?

鹿見春名想瞭半天就想不動瞭。僅憑他現在知道的那些東西,想要推理出這其中的緣由也不太可能。

算瞭,鹿見春名在心裡嘆瞭口氣,來都來瞭,隨便吧!

他的人生理念就是不要太過追根究底——反正他一個亞人也不會死,隨隨便便地活著就行瞭。

給自己做完安心擺爛的心理建設之後,鹿見春名的手機響瞭起來。

他翻身,擡手摸索瞭一陣,摸到瞭手機。

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是伏特加。

“我在你公寓樓下,”伏特加說,“藥帶來瞭。”

“哦……”鹿見春名慢吞吞地說,“那你等等,我馬上下來。”

他毫無精神氣地遊蕩到公寓樓下,伏特加被他這不太對勁的精神狀態給嚇瞭一跳。

伏特加遲疑著問:“……你還好嗎?”

“跟一隻山貓打瞭一架,不太好。”鹿見春名說,對伏特加伸出手來。

伏特加秒懂鹿見春名的意思,將裝著幾顆APTX4869的玻璃瓶放在鹿見春名的手上。他順口問:“山貓?野生的嗎?”

“不,”鹿見春名聳瞭聳肩,“是一個代號山貓的傢夥。”

代號……山貓?伏特加表情一怔,隨即立刻聯想到瞭另一個組織。

“你……”

他想問些什麼,但拿到瞭藥的鹿見春名轉身就走瞭。走出幾步後他又停下來,像是想起瞭什麼一般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小小的數據卡,甚至沒向後看一眼就往後一扔。

“給,這是從山口英那裡回收的資料。”

伏特加大驚,手忙腳亂地撲過去接住那張數據卡,將本來想問的事情忘在瞭腦後。

等他反應過來想再說什麼的時候,鹿見春名的身影已經消失瞭。

*

“這就是APTX4869,能讓人返老還童的神奇藥物……”

鹿見春名環抱雙膝坐在椅子上,對著天花板上明亮的白熾燈看玻璃瓶中的藥丸。

燈光透過深茶色的玻璃落下來,玻璃瓶中裝著紅白兩色的膠囊,看起來跟常見的感冒藥沒什麼區別,與鹿見春名想象中的毒藥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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