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在柯学片场複活了(159)
作者:听涧
被劃破指腹而滲出來的血沿著灰白的殘垣滑落,拉出一條蜿蜒的血痕。
松田陣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隨著血滑落的方向看去,血珠滾到殘垣的最底部,搖搖欲墜地滴進去。他也往堆疊在一起的碎石塊中看,日光一閃,他察覺到瞭一點銀光。
“Hagi,喂Hagi!”松田陣平瞬間拔高瞭聲調,伸手扯瞭萩原研二一把,“你看裡面,那個銀色的,像不像是鹿見他的頭發?”
萩原研二順著松田陣平所指的方向看去,在石塊之下看到一點銀色——那是頭發的反光。
在場銀發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鹿見春名。
“真的是他……”
他呆滯著緩慢地說。
隨即萩原研二便反應瞭過來,開始搬開那些壓在鹿見春名身體上的廢墟。
好在壓在上面的東西並不多,碎裂的大塊墻壁甚至形成瞭一個空腔,萩原研二很快便將鹿見春名從斷壁殘垣之中給挖瞭出來。
松田陣平的視線快速地掃過鹿見春名的全身,隨後松瞭口氣。
——是完整的,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缺胳膊少腿、又或者根本找不到完整的身體。
至於更多的違和感,比如鹿見春名為什麼能從三樓的高度掉下來還完好無損、比如為什麼能炸塌一整排倉房的炸彈沒有炸碎他的身體……之類的問題暫時被松田陣平給忽略瞭。
鹿見春名緊閉著雙眼,銀色的鬢發柔順地搭在他的肩上,黑衣上凝結著不少深色的血塊。衣物因為爆炸燃起的火燒掉瞭不少,裸露出部分小腹、手臂和小腿來,但那些被燒掉的部分卻沒有任何損傷,他的肢體光潔而毫無傷痕,最多隻染上瞭一些黑灰。
萩原研二攬著鹿見春名的肩,讓他靠在懷中,小心翼翼地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口,去聽心跳聲——一片沉寂,他什麼也沒有聽到,那裡隻有一片空洞和寂靜。
在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看不到的地方,屬於亞人的黑色粒子正在快速地修複著鹿見春名因為墜樓和爆炸而破損的內髒,在修複完成之前,他的心髒依舊是停滯的。
松田陣平也察覺到瞭不對勁,原本因為找到瞭鹿見春名而生出的喜悅立刻消散,沒來由的鈍痛感在瞬間充斥整個胸腔。
松田陣平失去瞭支撐著沉重的防爆服站起來的力氣,他狼狽地坐在廢墟裡,視線卻完全不敢觸及鹿見春名,遊移著望向遠方——他記得這不是第一次瞭。
鹿見春名已經不止一次地為瞭救他們而將自己置於險境瞭。雖然以前的每次都是讓人膽戰心驚、但最後鹿見春名總會好好地又站在他們跟前。
可這一次不一樣。
……為什麼這一次不一樣呢?如果以前的幾次也是“奇跡”,為什麼唯獨這一次,奇跡沒有生效?
身為唯物主義者的警察,松田陣平從來不相信神明,就連去神社祈福求簽也算不上多麼誠心——可現在,他真的希望世界上有神明存在,能夠賜福給那個沉睡的人,讓他睜開眼睛。再一次地……活下來。
“……為什麼什麼都沒聽到呢?心髒不跳瞭……太奇怪瞭吧?”
萩原研二僵硬地笑著說。
鹿見春名安靜地睡在他的懷裡,萩原研二垂下眼睛,沉默地註視著他的面容。釀著濃鬱紫色的眼瞳中蒙上模糊的水霧,滾燙的水珠砸下來,落在鹿見春名的眼皮上。
為瞭讓他們活下來,鹿見春名死瞭——他們再一次確認瞭這個事實。
*
從三樓掉下去,就是不死最少也得摔個骨折。
更別提樓下還有正在爆炸的炸彈。那麼近的距離下,鹿見春名不會留下一個完整的屍體——但是無所謂,他可以長一個新的。
亞人就是被燒成灰,都能從那顆最大的灰塵重新開始長出細胞、□□、然後成為一個完整的人。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徹底殺死亞人的方法。
爆炸的那一瞬間,鹿見春名的第一感覺是滾燙,隨後便在一瞬間失去瞭所有的知覺。
但怪異的是,在恢複意識的過程之中,鹿見春名莫名其妙地感覺到瞭心髒的疼痛——尖銳而持緩,像是被人拿錘子不停地敲著脆弱的心髒,是一抽一抽的劇烈疼痛。
這種感覺和吃下銀色子彈以及APTX-4869時無比相似,鹿見春名也確實在幾個小時前吃下瞭最後一粒銀色子彈的存貨。
……但是沒道理啊?他磕瞭那麼多次這藥,每次都是當場死當場活,從來沒見過藥效延遲的,難不成這藥也網卡瞭?還是說過去那麼長時間,藥已經過期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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