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在柯学片场複活了(128)

作者:听涧


雖然他早就十分清楚鹿見春名這叫人火大的性格,但他確實很容易被他激怒——偏偏又因為那位先生對鹿見春名的看重, 根本不能對他做些什麼。

這口氣憋在他胸口, 不上不下。

伏特加坐在駕駛位上, 顫顫巍巍的張大嘴, 瞪著琴酒手裡被捏出裂紋來的手機。

“大、大哥……”伏特加咽瞭咽口水。

琴酒靠在椅背上, 抽出一根細長的香煙來。伏特加十分有眼色地俯身過去,用打火器給琴酒點燃瞭煙。

琴酒指尖夾著煙,咬在唇齒指尖深深地吸瞭一口, 濃白色的煙霧又緩緩吐瞭出來,煙草的氣味在逼仄的車廂內彌漫。

他閉瞭閉眼睛,又緩緩睜開,濃綠浸染的瞳孔之中湧過晦暗。

“開車。”他說。

伏特加不敢在這個時候說話,生怕惹琴酒不爽, 依言踩下油門, 啓動瞭黑色的保時捷356A。

等車行駛瞭一段時間, 伏特加見琴酒的怒火差不多平複下來瞭,才敢小心翼翼地開口問。

“大哥, 告死鳥……不是很少出任務嗎?怎麼突然安排他瞭?”

伏特加進入組織的時間在鹿見春名之後, 哪怕後來做到瞭琴酒的搭檔,他也沒在那些任務中看到過鹿見春名幾次,有偶爾幫琴酒接送鹿見春名去研究所時,才知道原來真的有“告死鳥”這個代號成員的存在。

正因如此, 伏特加才一直以為鹿見春名像雪莉一樣,隻負責研究所的研究小組, 並不參與行動任務。

“告死鳥在進入組織之前,在另一個組織當殺手。”琴酒緩緩地說,“論起暗殺,他才是那個專業的。”

“可是,基安蒂和科恩這些狙擊手不是都在嗎?”伏特加不太理解,“讓他們去執行這次任務也可以的吧。”

“他們倆隻能算是保險。你以為他為什麼會叫告死鳥?”琴酒瞥瞭伏特加一眼,“他最擅長的,就是在一堆人的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殺死一個人。這次的任務有那幫條子摻和,他們不可能傻到讓狙擊手有可乘之機。”

“告死鳥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

伏特加有些茫然:“但他不是實驗體嗎?就這麼隨便放任這傢夥瞭?萬一他又逃跑……”

在伏特加的概念裡,實驗體這種東西當然是應該被好好關在實驗室裡的,像鹿見春名這樣可以到處亂跑的試驗體還真是頭一回見。

“你以為是不想把他關起來嗎?”琴酒冷笑。

不管是銀色子彈還是APTX-4869,這兩種藥物的實驗體都是一次性的——99%的人都在實驗這種藥物的過程中死去瞭,目前為止發現的例外寥寥無幾,而鹿見春名無疑是其中的“奇跡”。

這樣的實驗體,組織當然是將之當做珍貴的財産來看管的……特別是鹿見春名第一次逃跑之後。

在第二次將鹿見春名帶回組織時,發生瞭事故。

琴酒咬著煙,白色煙霧將他籠罩起來,煙頭的星火在煙霧中明明滅滅,連帶他的神情也晦暗不明。

基於鹿見春名逃跑的行為,在將他帶回研究所時,組織進行瞭一些措施——譬如給他打麻醉針、鎮靜劑,用束縛帶將他捆在床上,就連他所在的房間也是特制的,身上所有的尖銳利器都被收走瞭。

那畢竟是獨一無二的珍貴的實驗體,那位先生不會容忍這樣的實驗體逃離。如果可以,那位先生更想將鹿見春名永遠囚禁在研究所之中,乖乖地配合實驗。

在做瞭那麼多措施的情況下,鹿見春名不管是自殺還是殺人,都幾乎不可能做到。

——可他就是做到瞭。

琴酒記得很清楚,那天紅色警報的尖銳鳴叫聲響徹整個研究所,等他趕往研究所時,看到的是被噴濺的鮮血染紅的天花板與走廊。

那間特制的“牢房”不知為何被打開瞭,四周的墻壁上還留下瞭像是被野獸的利爪抓過般的深刻痕跡。特地調來看守鹿見春名的保安倒瞭一地,深紅色的血從他們黑色的西裝下洇出,將他的鞋底也染成一片深紅色。

有著銀發的少年赤腳踩在血水之中,月光下,能看清他銀發上的星星點點的血跡。

他無聊地拎起疲軟屍體的西服衣領,輕輕搖晃兩下後便如同丟垃圾一般將之丟棄。他像是察覺到瞭腳步聲,偏頭望過來,那雙在金色的眼瞳在昏暗無光的室內熠熠生輝,像是折取瞭一段日光,凝固在那雙流淌著金色的眼睛裡。

鹿見春名的眼底清晰地倒映出琴酒握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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