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冷静啊!(剧本双穿)(40)
作者:今茶
细布将他上身整个包裹,有淡淡血迹渗出,掺了水的红墨在纸上洇开似的。
赵昱宁方才看林一鸣睡颜时,不知觉站得离床有些近,衣裳的一角蹭到了床边,赵昱宁忙用手按住,尽管离林一鸣后背还有十万八千里,可还是担心碰到他背上的伤口。
在看到林一鸣的那一刻,赵昱宁悬了一天的心总算安了些,整个人一放松,充血充了一夜的脑子便有些眩晕,困意随即袭来。
赵昱宁忙轻手轻脚地出去,做贼似的将门扇合上,一转身一堵黑墙映入眼帘,心髒骤然紧缩,险些叫出声来,赵昱宁忙捂住嘴巴,惊魂甫定,才看清是穿一身黑色里衣的魏安。
魏安站得离他极近,许是打算进门,遇上了刚出门的他,也被吓了一跳,跳出两步远去。
赵昱宁忙拉住魏安远离屋子,才放心发出声音:“吓死我了你,天还没亮,怎麽起来了……你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魏安同样是惊魂甫定,没好气地瞥眼看着他:“你吓死我了,还以为是昭离醒了,要偷偷离宫出走呢。我倒是想问你,长乐宫离这里那麽远,你怎麽这麽早就来了?不会也是一夜没睡吧。”
赵昱宁闻言叹了口气,“怎麽可能睡得着,他受了那麽重的伤......”
昨日那些残忍的景象,也让赵昱宁受惊不小,但他唯恐露馅,不便说明,毕竟齐都征战沙场,见惯血肉横飞,怎会被那样的小场面吓到。
魏安同样忧心忡忡,“你都睡不着,我就更睡不着了……”
二人各自心情沉重着沉默了一会儿,赵昱宁问道:“他何时能醒?”
魏安摇摇头:“不好说。”
“有阿宁在,我相信,他一定能很快醒来。”
魏安点了两下头才反应过来,奇道:“你怎麽知道她来了?”
赵昱宁:“我见过她给你包扎伤口,右压左的绳结,一看就是她的手笔。”
魏安恍然一笑:“还是你观察的仔细。”
赵昱宁欣慰又心疼:“也真是委屈阿宁了。”
“身为医者,悬壶济世为先,生死面前,个人恩怨不计,这是她说的。”
赵昱宁不禁动容,佩服阿宁心怀宽广、格局高。
又沉默了一会儿,赵昱宁敛去笑容,神色紧张地问道:“那他的伤口呢?你可有看到?严不严重?”
魏安闻言,也敛去了笑容,神色凝重,不忍回忆似的皱起了眉:“血肉模糊。”
四个字让赵昱宁的心沉了底,“不知,此举他们可满意。”
“你是说,那些大臣?”
赵昱宁点头。
魏安叹了口气,缓缓在地上踱步:“正如李钟所言,此番昭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惩治了犯人和他自己,无论如何,效果都已达到,震慑天下也好,给世人一个交代也罢,往后,应该不会再有人说什麽,如若再提,便是蓄意谋害皇室血脉了。”
虽然皇位候选人只剩魏安和魏权两个,但魏安从没有独拥天下、残害手足的念头,相反,天不天下于他而言并不重要,亲人才是最重要的。
正如当初举兵而反,也是因前朝逼人太甚,杀害他手足亲人无数,暴虐无道之主,天下必不会安宁,始于複仇,安于替天下百姓谋福祉。
‘其实,我只适合打天下,不适合拥天下。’这是他常挂在嘴边的。
所以才会有将天下交给魏权、对重登帝位犹豫不决之举。
在他心里,手足兄弟就是比天下重要。
一月后,林一鸣苏醒,已经可以坐起靠在软垫上喝汤了,只是气力还有些不济,时常感到乏累,终日昏昏欲睡。
康朝盛安五年,八月立秋这日,盛安帝魏权正式退位,魏安重临帝位,年号康阜。
福泰富强曰康,民殷物饶曰阜,跨年计元年伊始,国号沿用魏权所定的大康。
正如魏安所言,这个国家,是他们兄弟二人及数以万计的大臣、将士们共同的心血,而非他一人的功劳。
*
霜清雾冷,秋叶落黄,转眼已是深秋时节,林一鸣在赵昱宁的搀扶下,缓缓在地上走动。
自他彻底退位,不问朝政,没了琐碎的烦心事打扰,日子越发清静,有大把时间休养生息,心情逐渐转好,睡眠安稳,他身上终于长了二两肉,脸颊日渐饱满,整个人竟透出一种说不出的祥和来。
这样的林一鸣看上去顺眼多了。
早有小内侍给院中木凳铺了软垫,赵昱宁扶林一鸣在凳上坐下,绕去他身后:“还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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