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你。”

老板低头找钱，看也不看地奉承，“两位真是天作之合，绝世一双妙人。”

等他好不容易找对钱数，看清秦艽和阿悟两人的脸，只好干笑着，说不出下一个字。

秦艽面色不变，拉着一个劲谢谢老板的阿悟离开。莲花还没绽开花苞，头角尖尖的，透着淡淡的香气。

阿悟吸吸鼻子，总觉得周身萦绕了一股不浓的酸气。

他们回到奥塔司旅馆，免不了被奥利恩臭骂一顿。

阿悟重新和面，秦艽上楼把莲花放在装水的碗里醒。

室内有放凉的温水，他确定了温度，开始摆弄花的叶子。

没打开的花苞颤巍巍的。秦艽掏出剪子，修最外层绿萼。

他看不出花的品种，只能按照认知的经验养护。

大名城的冬天居然有莲，真是一件稀奇事情。

阿悟这回酱没有做得很成功。不知是哪一步出了问题，把他急得一直打转。

他始终觉得有股酸溜溜的味道在鼻尖，找奥利恩问，对方却闻不到一点。

奥利恩质疑他鼻子出了问题，气得阿悟一拳头招呼上去。

阿悟看见秦艽在楼梯口，又恢複忸怩作态，“怎麽回事，我哪里有问题了，明明上次都成功了。同样的玉米粉，糖，搅和均匀，奶煮开，打四个蛋。没问题麽，步骤都一样的。青椒，你来帮我看看。”

扑腾的蛋液混合物在水中凝固，出现蛋糕底状固体。它带了点弹性，跟着锅摇晃。

秦艽弄了点出来，“恭喜你啊，阿悟，呃，怎麽说，这个，除了味道淡点，不太凝固，你好像做出了另一种东西。”

鸡蛋的纹路有些明显，口感面面的，奶味没有那麽足。但是它的触感，又和布丁有些相像。

秦艽不知道怎麽评价，这新发现倒是有些意外。

不过这样的配比，真的能吃麽。

阿悟着急，“是什麽，我是不是做错了，浪费了这麽多材料，我真没用。”

他边说，边往秦艽身上蹭，手偷偷拉住秦艽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秦艽：“没关系，只要你做的时候是快乐的，没有浪费。我们自己吃，再研究改进。”

他换了个盆，按配比一点点倒入材料。蛋黄的香气再次拢住旅馆上空。奥利恩听不下去，“材料费从你们收入里扣。别怪我不提醒，你们只剩七天了。”

“我明明之前成功的，我也不知道怎麽会……”

阿悟还在自省，手在秦艽身上蹭来蹭去。

秦艽转身，“盐呢？”

“什麽？”

阿悟吸鼻子，吹出一大个鼻涕泡。他连忙跑到后厨水龙头下，顶着一头发水出门。

“你不是在做蛋黄酱麽。”秦艽听奥利恩把没灭火的事情讲了一遍。阿悟已经知道教训，再骂一次也没作用。只有让他自己长记性。可长记性的代价，他不一定承担得起。

“糖、玉米粉，打散蛋和牛奶搅拌，盐是什麽东西。”

秦艽语塞，怎麽跟他解释常见食材“盐”呢。

好像在大名城，吃饭都是寡淡的。外面确实会卖刺激的食物，但多以胡椒辣椒提味，弄得喉管呛火。

大名城，他确实没见过“盐”这个东西。

秦艽问奥利恩后厨的水从哪里来，奥利恩白他一眼，没有说话。

“对了，我记得，街道尽头有一口井。”

阿悟刚刚带秦艽乱逛，走到一个地方走不过去。他非要展现自己翻墙能力。让秦艽看他撞墙壁上。

阿悟一个腾跃，跳过一人高墙，回头看秦艽。还没来得及得意，整个人下坠，跌进草垛。

他刚準备说自己没事，踩着草垛跺了跺脚，没想到下面是空的，好像是口井。

要不是他臂力不错，早就掉下去了。

阿悟说下面凉嗖嗖的，有水汽，应该是□□井。

他揉后腰，念了半路，“怎麽会有人把井凿在这种地方。”

阿悟自觉去打井水。虽然不知道秦艽为什麽要，但只要是他的要求，自己愿意满足。

奥利恩眼睛翻到天上，“算了，还是我去吧，等你回来，锅都烧干了。”

阿悟吐了吐舌头。

奥利恩速度果然快。本地人对街道就是熟。秦艽刚支开大锅，他的水就提回来了。

秦艽把水架在木头堆上，温度升高到冒起白烟，他掏了根筷子搅拌，又往下面塞了根柴。直到锅里出现白色颗粒结晶，秦艽感觉差不多了才停止加热，用余温继续搅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