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后她捅了白月光(96)

作者:挖点啥坑呢


“可是你们要知道,上阵随时会死,你们自己的性命呢?愿意吗?”伍寒乔试探道。

“我们只要上战场,便有机会可以保护更多人,我们也会竭尽全力让自己活得久一些,杀更多的敌人,但连战场都不去,一旦敌人打过来,只凭着一把锄头,我们谁都保不住。”

“所以,”领头的私兵顿了顿,回头扫一圈身后的兄弟们,随即一衆私兵纷纷默契地叩拜在伍寒乔面前,“望大人成全,我等愿以性命效劳。”

伍寒乔感受着这扑面而来的诚意,莞尔一笑地欣慰道:“好,我答应你们,我这就跟圣上请旨,让你们跟随凉州兵一起前往凉州戍边。”

“多谢伍大人!”

“不必客气,是我该多谢你们能做这样的选择,起来吧。”

之后伍寒乔与砚槿安拿了纸笔,记下了所有私兵的姓名和籍贯,家中人口等所有信息。

上报给圣上后,将所有资料呈报给了兵部备案,收编进凉州军的新支队伍。

三日后,伍寒乔亲自送他们出城。

李述庭审那天,伍寒乔收到谈严的话回信,边境诸事安定,一切尘埃落定。

他们终于迎来拨云见日的光景。

三月后,李述和沈鹤文以及他们的余党一起问斩的前一晚。

是夜。

伍寒乔去了大理寺地牢,她要将之前刻意闭口不提的事告知给李述。

此时的李述因为时隔三月也没等到自己期望的灭国结果,神态已有些疯疯癫癫的感觉。

见到伍寒乔的瞬间,顿时目眦欲裂地扑上来,双手穿过栅栏胡乱地扑抓着空无一物的前方。

伍寒乔站的离他一段距离的地方,唇角眉梢带着观赏的讽刺意味,讪笑道:“怎麽,看到我还没死,很惊喜吗?”

“你到底做了什麽?”李述咬牙切齿地问,眼底一片噬人的腥红。

伍寒乔背着手站得挺直,神态自若、从容不迫地开口:“我什麽都没做,只是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说到此处,她擡眸凑近半分,却仍旧让李述够不着她,旋即眼尾一抹诡异的冷笑。

“三月前,我好像只跟你说我找了沈鹤文两次,但没详细跟你说,我第一次找沈鹤文,是在去凉州的半个月之前,砚槿安的箭术,也是那时候教给他的。”

言毕,伍寒乔便静静地盯着李述,瞧着他神色转瞬即变,从怔然到难以置信,再到怒火中烧。

像看变脸的戏法一样。

“你——!”

李述一开口,便是一口猝不及防的鲜血,映衬得他原本就苍白惨淡的脸色,更加凄惨悲凉。

“对了,还有一件事,谈灵、谈叔叔的女儿,她比我早回凉州半个月你应该知道,但你知道她是从哪儿回去的吗?”

伍寒乔玩味地对上李述兇狠又无力的视线,继续道:“她是从长安回去的,且她是杨神医的徒弟,所以多亏了你——她才能及时救了她父亲一命。”

字字诛心,句句讽刺。

说完伍寒乔不等李述继续发疯的反应,转身扬长而去。

第二行刑的时候,直到处斩的号令下达,李述都没恢複半分清醒和神智,整个人宛如坠入深渊的囚徒,了无生机、满眼绝望。

只是伍寒乔还是瞥见了,那无尽的黑色的绝望中,还有一丝不甘。

正如她初见李述那日,他不论表面装的再和善可亲,也遮掩不住刻在骨子里的那一股不服输。

乱臣贼子皆被斩杀,朝廷的动蕩和民间的谣言也偃旗息鼓。

伍寒乔还留在大理寺的寺卿位置,阿四和小九都进了金吾卫升了官,领着自己的小队。

至于砚槿安,还是当他的翰林院学士,以及,赖在伍寒乔的伍府中,为她烧水做饭。

轰都轰不走。

每次一轰他走,就开始哭,边哭边说,自己连个府邸都没有,只有伍府可以借住。

伍寒乔听一次翻一次白眼,因为之前圣上明明亲口提了要赐他一座新的、大的府邸,但他毫不犹豫地给拒绝了。

如今反倒翻脸不认,反倒卖起惨来说自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主要是他一个男人,老是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先掉下来了,跟卖珠串似的,一颗接一颗的,都不带歇息的。

偏生伍寒乔还最抗不住他的眼泪攻势,每次都心软地答应他让他再住一段时间才得以作罢。

久而久之,她连赶他走的念头都生不出来了,每每冒出一星半点,就会想起砚槿安哭着拉着她的模样。

比砚安之被砍头那天哭得都惨。

因此他这一住,便到了冬日。

立冬之日。

伍寒乔照旧在大理寺办案,门外的衙役敲门来报,还没开口呢,她擡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时辰,便擡手抢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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