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徵轻笑：“你说话倒是直白。”

林子衿也不谦虚：“王爷过奖。”

“你有法子治？”

“有。骨骼刺痛虽不能根治，却可缓解。这毒嘛，到需些时日。”

刘徵看林子衿的样子好似又话要说，却又不好说出口，便问道：“可有为难处？”

林子衿擡头看了一眼刘徵，道：“回王爷，这毒在下只有五成把握，但就算解不开，我也会尽力压制的。”

刘徵也不好说他什麽，只得客气道：“这……辛苦林太医了。”

林子衿到时不客气：“应该的。”

刘徵没想到这人竟如此与衆不同，言语直白不说，对人倒也十分不客气，从不恭维，没有朝堂上那些人的弯弯绕绕，也没有市井小人的气派，倒是让人惊喜。

“没什麽事的话，林太医就先下去吧。”

林子衿道：“那今晚酉时，王爷来偏院找我，我好为您诊治。”

刘徵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我，来找你？”

“嗯。”

“不应该是你来我这吗？”

林子衿淡淡回道：“药房离我那近，方便配药，也怕治疗途中王爷身体出现什麽问题，好及时救治。如果我去您那的话治疗过程中不知要经过多少人的手，在我那我亲力亲为终归是放心些。”

刘徵没想到这人考虑的竟如此细致，突然，刘徵脑力闪现了一个念头，他这话的意思，难不成体内的毒不是受伤所致，而是有人下毒？

想到这，刘徵面容严肃起来，旁边的侍卫察觉到异样，向林子衿说道：“行，林太医，我家王爷知道了，酉时定当準时前往，林太医辛苦了，就请先回去吧，我送送你。”说完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子衿也不是没有眼力见：“好。”

关上门侍卫走了回来，买没等站定就急忙开口：“王爷，他那话什麽意思？”

刘徵缓缓开口：“有内鬼。”

侍卫道：“有谁能给王爷下毒？”

忽然侍卫想到了什麽：“亲卫？！”

刘徵胸中压着怒气：“虽然我知道阴霖谷一战必有内奸洩露军机，但我万万没想到，我这一身毒素也是遭人暗算！”

心绪激愤，刘徵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上面的茶杯都震了震。

侍卫劝慰道：“王爷小心身子。”

“冷冽，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回来，在封地默默死去也挺好。”刘徵自嘲道。

冷冽没想到王爷能这麽想：“王爷！咱们是因为什麽回来你忘了吗！”

冷冽继续道：“五年前死去的弟兄们，你难道忍心让他们这麽不明不白的死去吗！”

“我……”

“王爷，可以不报仇，但是请王爷也不要自暴自弃，不管王爷做什麽，属下都誓死相随。”

对啊，五年前军情洩露，导致铁甲军全军覆没，只有自己茍延残喘捡回一条命，要不是刘徽及时派兵相救，自己早就死了。

他怕死吗？

当然不。

若不是知道当年之事另有隐情，他怎麽可能会选择活下去，五年的调查，当知道京师有线索的时候，毫不犹豫的选择回来，纵使会遭人猜忌，他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真相。

刘徵开口道：“是啊，兄弟背叛我都挺过来了，我到要看看，还有谁想要我的命。”

……

酉时，刘徵準时去了偏院，林子衿已经準备好了药浴，刘徵刚进屋，林子衿就让他脱衣服。

刘徵一震：“啊？”

林子衿不以为然：“脱啊，愣着干嘛？”又指了指屏风：“脱完上里面等着。”

刘徵心想，现在这大夫治病方法都这麽奇特吗，上来就要人脱衣服。

刘徵刚脱完外衫，林子衿在他身后补充道：“哦，对了，一定要脱光啊！”

医者

当刘徵越过屏风时才知道原来是药浴。

刘徵长舒了一口气，在那儿鼓捣药的林子衿听见了，撇头问道：“怎麽，王爷以为我要做什麽？”

“啊，没什麽。”刘徵急忙回道。

闻着那药浴的味道，刘徵觉得不免有些刺鼻，自以为泡了五年药罐子，对药味早已免疫，没想到面对林子衿的药浴，还是不免打怵。

他刚準备把脚伸进去，一阵冰冷的寒意直穿脚底，刘徵“嘶”了一声，抽回了脚。

向屏风外问道：“这水怎麽这麽凉，怎麽泡啊？”

林子衿头也不回的答道：“伸进去泡。”

刘徵当然知道怎麽泡，但是水这麽凉根本没法下脚啊。

林子衿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他解释一下：“我需要用冷水激发你的病症，这样我才好在每一处精準治疗，因为你的病症太过複杂，我需要熟悉你身体每一处的问题，你放心，冷水澡泡这一次就好，而且药浴里的药材会护住你的心脉，你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