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左律如实说道，“你要回本家过年吗？”

“嗯，每年都要一大家子聚在一起，也很热闹。”

“那我等你回来。”

话虽是这样说的，可先离开这个家的是左律。

除夕前一夜，张桂芝给左律打了电话。

“儿子，今年回家过年吧？”张桂芝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这是你爸特意让我给你打电话的，你不知道，去年你没回家你爸躲在屋里偷哭呢。”

虽然不知道张桂芝的这句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左律还是感到不可思议。左振伟会因为他哭？

“我看情况吧。”

“你爸已经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了，你就和小远住一屋就好。今天回来的吧？你爸做了你爱吃的排骨汤。”

拖着行李回家时，左律捧着陈然的脸吻了很久。

“干嘛那麽舍不得？”陈然拍了拍左律的肩膀，“又不是见不到了。”

“拜托我们还在热恋期啊，我会想念你的身体每一寸的……在这样血气方刚——”

左律的话还没讲完就被陈然捂住了嘴，陈然的耳朵红得都要滴血了，昨天晚上左律可是把他折腾的不行，今天还要说这种话。

真无耻！

“给我打视频好吗？”左律伸出手轻轻拿下陈然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早点过完年，来接你的小狗回家。”

“汪！”

和旺财一起关在笼子里的金宝很煞氛围的叫了一声。

“哎哟，没说你，闭嘴吧。”左律沖着金宝挥了挥拳头，“总之要来接我们仨回家。”

“嗯。”

左律走之后，整个房子一下子空蕩起来，他跌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也去收拾行李回本家。

除夕那天很忙，陈然他们一大家子都聚在这，今年过年在他们家。提早点好的菜送过来时还冒着热气，看到那一桌子的菜，陈然好想左律。

他趁着没人注意，溜回自己的房间，给左律打了视频。

左律正包着饺子，他们家的气氛有些奇怪，或者说只有包饺子的时候很奇怪。

左律家里逢年过节都是女人不下厨，男人包饺子做饭，于是左律和左振伟再加上徐清远三个人围在桌子旁，一个包饺子，一个擀面皮，一个捏剂子。

三个人各干各的，一句话都不说。

“小律，你有电话。”左严晃着手机对他说，“好像是微信视频。”

一听到这，左律立刻放下饺子跑过去，手都没来得及洗。

看着左律那样，左振伟眉毛都要拧巴在一起，嘴都要歪到地上去了。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和一个男人交往，这事让他气的心髒病差点儿犯了，但…如果他保证以后不会犯浑，有个正经工作，他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溜到卧室里，左律立刻接通了视频。

陈然的脸占满整个屏幕，这让左律恨不得穿过屏幕亲上去。

“我好想你，左律。”陈然沖着屏幕轻微嘟起嘴撒娇，“你想我吗？”

“这不废话吗？”左律哼哼了两声，“快给老公亲一口…”

砰的一声，陈然那边传来一声巨响，惊得两个人都吓一跳。

“啊，我哥带着小侄子放烟花呢，你看。”

陈然的镜头一转，黄绿红色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很是漂亮。

“真美…”左律小声嘟囔着，“你吃饭了吗？我正在包饺子。”

“还没有，小叔非要展示他在一个美食综艺学到饭，我们都在等他。”陈然把镜头翻转回来，他靠在二楼阳台上给左律打着视频，他盯着左律看好一会儿。

“怎麽不说话？”左律问。

“不知道说什麽，就是想看看你。”

“心情不好吗？陈老师？”

“有点儿。我妈回来了，她给我做了一碗鸡蛋汤，好难喝。看来我们家一脉相传的厨艺都不好。”陈然皱着眉毛轻声说，“不过看到你，又觉得好甜。今晚起跨个年吧？”

左律听陈然说这句话，心髒疯狂跳动，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吻他的心。最后缓了会儿，他才开口说：“好。”

挂掉电话后的左律赶过去要包饺子，发现饺子已经下锅了。

看到匆匆出来的左律，左振伟哼了一声：“等某些人回来包饺子，这年夜饭也不用吃了。”

左律没去跟他计较，大过年的，他不想闹得不愉快。

在餐桌上，无一例外就是一些年度总结，左律听得头大，冷不丁地突然被左振伟问了一句最近学的怎麽样。

左律擡头看了一眼，他爸眼里充满着期望和一抹骄傲，心中的某个泥泞很久的沼泽似乎在被缓慢填平。